此地,幾乎彙聚了北境所有頂尖勢力。一旦在此爆發血戰,整個北境的頂尖力量必將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北境的最高戰力至今不過武幽境巔峰。若這些巔峰強者儘數折損於此,北境的未來將一片黯淡——西蜀、南蠻、東觀乃至中州,無不對這片土地虎視眈眈,隻盼北境內戰爆發,好趁虛而入,將其吞噬。
武幽境,乃是一個玄奧而神奇的境界。武者唯有踏入此境,靈魂本源方能照見自身缺陷,從而不斷完善,逐漸趨於圓滿。正因如此,世間強者常歎:
“武幽之下,皆為螻蟻。”
唯有真正踏足此境者,方能明白造化境與武幽境之間那一道無可逾越的天塹。
“諸位一定很好奇,我為何要將大家召集於此。”
一道灰暗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人群中央,步伐看似隨意,卻帶著千鈞重壓,令在場每一位強者都感到心悸。
冰羚目光掃過基本到齊的各方巨頭,並未直接解答,反而先挑明了眾人心中的疑慮。
“少說廢話!你們冰王朝到底意欲何為?”一聲冷斥驟然響起。若在平時,此問必得眾人附和,但看清發問者來自暗月穀後,許多人臉上頓時露出譏誚之色——誰不知道,暮山城的慘劇,正是暗月穀一手挑起?此刻竟還惡人先告狀,實在可笑。
“難道不是你暗月穀率先發難,致使暮山城血流成河?”天嵐殿的雲木立即出聲指責。他針對的並非冰王朝,而是暗月穀。他隱隱感到冰羚身上散發著致命威脅,故不敢率先向冰玄亮發難——若非冰羚突然現身,他本該是第一個向冰玄亮發難之人。
“既然暮山城之戰已起,那是你們天嵐殿與暗月穀的恩怨。但若想獨吞寶藏,恐怕沒那麼容易!我青幽宗第一個不答應!”青鳩毫不掩飾參戰之意。局勢既已混亂,他不介意讓它更亂一些。
“朕今天倒要看看,誰有本事從朕手中奪走暮山城!”冰玄亮冷笑一聲,仿佛暮山城從未失守。他也沒料到消失十餘年、杳無音信的冰羚會突然現身。
“皇位,你早該讓出來了。這些年來,你的罪行罄竹難書!”冰翊身後,黑壓壓的大軍肅立,磅礴氣勢足以令人生畏。
“戰爭固然殘酷,卻能推動經濟重生。當一個社會停滯不前,矛盾便會被激化。待矛盾累積至極限,戰爭便成了必然。”冰羚的聲音冷冽如寒風,將眾人拉回最初的問題,“正如當年的冰拓,亦如冰鴻宇。戰爭雖非必需品,卻也是命運進程中無可回避的一部分。”
“荒謬!”
“冰羚,你召集我等,究竟所為何事?”葉麟沉聲問道。這也是絕大多數人心中的疑問。
“我的目的很簡單——暮月寒山。”冰羚不再繞彎,直接道出目標。
“又是暮月寒山……那裡麵到底藏著什麼?”站在人群邊緣的冰夢凝低聲自語。儘管離得很遠,她仍能清晰聽到那些大人物的對話。
“冰羚,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染指暮月寒山?那山中究竟有何秘密,竟能讓你這老家夥都坐不住了?”冰玄亮語帶不敬。他清楚冰羚並非為他而來,眼中隻有利益與地位。他絕不相信,僅是一條月菱晶礦脈就能引出冰羚。
“玄亮,注意你的言辭。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皇叔。”冰羚並未動怒。皇室之中本就情感淡薄,所謂親情,往往隻是利益的偽裝。
暮月寒山原屬冰王朝疆土,位於暮山城附近。二十年前,山中蘊藏大量月菱晶的消息不脛而走,隨後更被發現存在一條巨大礦脈——此事最初是由暗月穀暗中探得。
暗月穀本欲封鎖消息,卻未能如願。北境局勢自此日趨緊張。
葉麟曾受冰羚蠱惑,一同探尋暮月寒山之秘,卻發現事情遠非表麵那般簡單。他險些隕落其中,而冰羚則神秘失蹤,直至近日才再度現身——葉麟原以為他早已身亡,此來也正是要弄個明白。
“要戰便戰!北境也是時候重新洗牌了!”青鳩早已等候多時。作為攪局者,他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既然諸位皆已到場,若不將事情解決,恐怕誰也難以抽身。不如先讓我與冰玄亮了結內部之爭,之後再議暮月寒山之事。屆時也能少一個競爭對手,豈不更好?”冰翊終於開口。身後數十萬大軍給了他十足底氣,他有信心一舉擊潰冰玄亮。
“也罷。既然有人願請君觀虎鬥,我等又何樂而不為?”墜雪山莊的離枯淡然附和,其餘眾人也紛紛頷首。
“冰翊!你這半截入土的老東西,也配與朕爭奪王位?眾將聽令——給朕剿滅這群逆賊!”冰玄亮怒極反笑,當即下令。他身後二十萬精銳頃刻列陣,黑壓壓的軍陣肅殺衝天——這幾乎是冰王朝全部的戰力。
“這場內戰終究無法避免……可當初冰羚與院長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冰夢凝心中迷霧重重,仍不明白冰羚召集眾人的真正目的。這一切,或許隻有冰玄川能給她答案——但她深知,父親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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