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血之精的價值,說貴也貴,說不貴也不貴——終究是因人而異。”鶴無雙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去找到你們那位四品煉藥師,我要和她做一筆交易:我助她煉藥術提升至五品,她替我奪得凰血之精。什麼赤血紅鼎,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事成之後,我再贈她一尊更好的丹爐。”
他對這無價之寶嗤之以鼻的模樣,讓冰夢凝不再反駁——因為她腦海中的記憶印證了鶴無雙的話:作為曾經的六品煉藥師,他確實有這個底氣。
回到宿舍時,洛曦並不在屋內,反倒是魔騰幽蘭一臉陰鬱地等著冰夢凝。
“為什麼不見我?”“憑什麼要見你?”
兩人一言不合,劍拔弩張,洶湧的氣勢幾乎要衝破屋頂。原來魔騰幽蘭曾去皇宮挑戰冰夢凝,卻吃了個閉門羹,一直耿耿於懷。
“你不是我對手,彆再白費力氣了。”冰夢凝語帶不屑,不想與她糾纏。
“誰說要跟你打架了?”魔騰幽蘭卻突然話鋒一轉,“聽說你酒量不錯?整天打打殺殺多沒意思。”她竟是要來找冰夢凝拚酒的。
就在這時,洛曦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旁。“難得你們倆都在,不如就此和解吧,何必一直吵吵鬨鬨的?”
冰夢凝心中駭然——她竟完全察覺不到洛曦的境界了。站在對方麵前,仿佛被深淵凝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你……你什麼境界了?”魔騰幽蘭也是一臉驚恐。才幾個月不見,洛曦仿佛脫胎換骨:個頭高了些,肌膚更顯白皙,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其中仿佛有電弧跳躍,令人不敢直視。
“若不壓製的話,大概天玄境了。”洛曦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差點讓魔騰幽蘭氣暈過去。彆人苦修數年難有寸進,她倒好,睡睡覺境界就突破了。
“你個變態!我才剛踏入地玄境,又被你甩開一大截!”魔騰幽蘭憤憤不平。
“看來我是跟不上你的腳步了。”冰夢凝幽幽歎息。雖然她曾勝過洛曦一次,但兩人從未真正較量過。她一直明白自己不是洛曦的對手,隻是沒想到差距會越來越大。
即便覺醒了異魂,真正的天賦差距卻無法彌補。有些東西,不是她想得到就能得到的。照這樣下去,洛曦的恐怖天賦讓冰夢凝不寒而栗——若說驕橫天已經足夠出色,那麼洛曦所展現的天資,恐怕是他的數十甚至數百倍。
幽香體的可怕再次打破了冰夢凝的認知。這種體質仿佛對境界視若無睹,再加上洛曦還是雷瞳的擁有者——兩者集於一身,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幽香體萬年難遇,一身血肉精華堪稱人間至味。男武者若與之雙修,可瞬悟大道,實力暴漲;女武者飲其血,便能青春永駐,容光煥發。與其說是人類體質,不如說是一顆仙丹妙藥——甚至連她的魂魄都是香的。
這便是幽香體的可怕之處,也是洛曦必須麵對的威脅。黑暗中有太多人在期盼著她長大,等待她的價值完全顯現。
“我有不得不變強的理由,也因此承受著成倍的壓力。”洛曦雖不能完全明白背後的黑暗勢力,卻也隱隱有所察覺。
冰夢凝和魔騰幽蘭都陷入了沉默。她們雖不理解洛曦所指的壓力究竟是什麼,卻也不便多問。
三人最終還是一起來到了酒樓。冰夢凝叫上了百芊芊等人,三三兩兩聚成一團,仿佛所有人都暫時忘卻了修煉,隻想痛快醉一場。
修煉太久,的確讓人厭倦。但醒來後生活還要繼續——對武者而言,修煉是他們唯一的信仰,不會因一時放縱而被拋棄。
翌日,北溟靈院煉藥協會。
“會長,冰夢凝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門外傳來通報聲。
黃桃英正在為煉藥大賽發愁,聞聲猶豫片刻,還是道:“請進來吧。”
“有什麼事嗎?”她看著眼前的冰夢凝,眉頭微蹙。
“關於煉藥大賽,想跟您做筆交易。不知可否詳談?”
“裡麵請。”黃桃英直接打開了密室,“什麼交易?”
“我要得到凰血之精,這件事隻有你能辦到。”“我為什麼要幫你?有什麼好處?”“五品煉藥術,外加一尊比赤血紅鼎更好的丹爐。”“你沒病吧?大白天說什麼夢話?”黃桃英覺得簡直荒唐。
“我說的是真的。”冰夢凝鄭重道,“我身上寄托著一位六品三星煉藥師的靈魂,他可以幫你解決所有難題。他的身份,我百分百確認。”
“六、六品三星?”黃桃英差點昏厥過去。六品煉藥師,在整個雪域之巔都近乎絕跡了!
“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質高。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鶴無雙的聲音突然響起,溫柔而不失高雅,帶著難以抗拒的魅力,“隻有跟隨我的腳步,你才能走得更遠。”
僅僅一句話,就讓黃桃英徹底淪陷。
“我答應了。”她罕見地直接點頭。
“那我把他的靈魂暫時寄托到你身上。”“這……不太好吧?”“沒什麼不好。我相信他也不會拿自己的肉身開玩笑。”
黃桃英沉思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畢竟靈魂是她最隱秘、最重要的東西,但麵對六品煉藥師的指引,這個險值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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