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生接過銀子，掂了掂，麵無表情地塞進懷裡，推著板車就往巷子裡走。
巷子裡果然躺著五具穿著各色綢衫的屍體，死狀淒慘。
段恒生麵不改色，開始乾活。他搬屍體的動作依舊麻利，但若是細看，就能發現他每次彎腰時，手指都會在屍體某些隱蔽部位飛快地掠過——摸屍這門傳統手藝，可不能丟！蚊子腿也是肉！
摸完屍，照例是超度環節。他依舊拿著那個不敲的木魚，圍著屍體轉圈，嘴裡含糊地念著自創的“往生咒”：“塵歸塵，土歸土，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早死早超生，來世彆混幫派，找個廠子上班吧……”
度化之意悄然擴散，五縷魂魄茫然飄起，化作微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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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成功度化冤魂，獲得屬性點+5。”連續五聲提示音響起，25點屬性點到賬。段恒生心裡美滋滋，麵上依舊是一潭死水。
那彩衣幫的年輕人靠在巷口，看著段恒生這一套流程，眼神有些驚疑不定。他總覺得這收屍大叔念經的時候，周圍溫度好像低了幾度，陰風陣陣的。
“喂，收屍的，你剛才念叨什麼呢？”年輕人忍不住問道。
段恒生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超度經文，助他們早登極樂。”
“極樂？”年輕人嗤笑一聲，“就他們這幫雜碎，下十八層地獄還差不多！”
段恒生點點頭，從善如流：“那就祝他們地獄旅遊愉快，早日刑滿釋放。”
年輕人：“……”他忽然覺得這收屍大叔有點邪門。
屍體搬上車，段恒生推著板車，吱呀吱呀地往年輕指定的城北方向走。那年輕人想了想，還是跟了上來，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把屍體埋了。
段恒生也不管他，自顧自地推著車。走到半路，經過一條僻靜的河邊時，他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對那年輕人說：“加五文，河邊風景好，埋這兒？”
年輕人一愣，看了看黑黢黢的河麵，又看了看板車上那幾具屍體，頭皮有點發麻：“不……不用了！就城北的亂草地！”
“哦。”段恒生繼續推車。
到了城北亂草地，段恒生熟練地找了個新刨的坑——估計是前幾天他自己埋人時順手多挖的備用坑。他把五具屍體挨個扔進去，然後開始填土。動作不快，但很有節奏，一鍬一鍬，泥土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年輕人看著月光下這個沉默填土的滄桑身影，再看看周圍影影綽綽的墳包，忽然覺得後背發涼。他咽了口唾沫，扔下一句“錢付過了，我走了！”便逃也似的跑了。
段恒生看著他狼狽的背影，撇了撇嘴：“膽子這麼小，還學人混幫派？”
填完土，他象征性地踩了幾腳，算是完工。看著係統裡又到賬的25點屬性點，他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穩健，才是王道啊！”段恒生推著空板車，慢悠悠地往回走，身影逐漸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中。
這收屍大叔的馬甲，算是徹底立住了。不僅安全隱蔽，還能光明正大地摸屍、超度，簡直是一舉多得！段恒生仿佛已經看到，無數屬性點和銀錢，正排著隊向他湧來……
而他，隻需要繼續扮演好這個沉默、滄桑、價格公道的專業收屍人就行了。他摸了摸臉上的皺紋，深深歎了口氣，語氣那叫一個身不由己：
“唉，生活不易，大叔賣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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