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生和老酒頭走出了便宜醫館。
一出醫館,老酒頭撒腿就跑,麵帶驚恐。段恒生一看老酒頭跑,也是一驚,也不多想,跟著就跑。這一跑就不知道跑了多少條街,都不帶一絲停歇。也不知老酒一個牙齒快掉光腿腳不利索老得都快入土的人了,為何突然就腿腳利索了氣也不帶喘地就像條發瘋的公牛一樣蹭蹭蹭地一路狂奔。
終於,老酒頭在一條街的拐角處停下,扶牆喘氣如牛,腰彎得像隻煮紅的了蝦。半天,才緩過了勁來。
“你也跑出來啦!”老酒頭這時候看清了身後的段恒生,也跟著跑了出來,滿是欣慰。
“你都跑出來了,我當然也能跑出來了。”段恒生一臉後怕地說道,也不知道老酒頭到底看到了什麼大恐怖,也不問,反正跟著跑準沒錯。
段恒生恢複平靜,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好奇地問道:“老酒頭,你為何一出門便跑?”
“那醫館太黑心,咱沒錢,再不跑,腰子都會被嘎掉。”老酒頭有些後怕地說道。
“是哦,那醫館太黑,嚇死寶寶了,幸虧咱們跑得快。”段恒生也是一臉後怕地接話,但突然間就反應過來了,一臉問號:“咦?不是付過錢了嗎?乾嘛跑啊?”。
“對哦,付過錢了,乾嘛跑啊?”老酒頭也是一臉問號。
一老一少,就這樣你瞪我我瞪你,皆一臉懵逼相。
“臥槽,老酒頭,你跑路不會是要貪墨我那些銀錢吧!”段恒生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點,眼睛大瞪,大聲嗬斥老酒頭。
“我沒有,彆亂說……”老酒頭手中緊緊地攥著銀錢,後退兩步,又氣勢洶洶地說道,“這是給你攢著討媳婦的錢,不準搶!”
“那是我的錢。”
“這是給你攢著討媳婦的錢!”
“那還是我的錢。”
“這是給你攢著討媳婦的錢!”
“……”
兩人就這般炒豆子般翻來覆去地吵了起來。
看著氣勢洶洶的老酒頭,段恒生不知為何會有些心虛,感覺老酒頭手中的錢不是他段恒生的錢似的,語氣變得有些有氣無力。
很快,段恒生找了原因:這主要是路上行人,來來往往,不時好奇地往這邊瞧一眼;這一老人一個傷人在牆角爭吵著什麼,好生奇怪。段恒生被看得有些心虛有些心慌,自然間底氣就有些不足了。也不想跟老酒頭糾纏了,趕緊溜,免得被彆人當猴子來看。
老酒頭好像也突然發現了這一點。
“要不咱倆換個地方?”
“好!”
兩人心有靈犀,瞬間就達成了共識。於是,像做賊一樣,鬼鬼崇崇地溜了。又穿過兩條街,才終於甩掉了那該死的做賊般的心虛感,長籲了一口氣。
“你生兒子沒屁眼!”段恒生首先發起了攻擊,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是他昨晚上得出的重要經驗。所以,一出手便是淩厲之勢,欲一擊必殺。
“師徒如父子,我是父你是子,你在詛咒你自己。”老酒頭嗬嗬冷笑,輕鬆化解。
“我不是你徒弟,我不承認你是我師父。”
“你是我撿的,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說你是我徒弟就是我徒弟。”
“救命是救命,師徒是師徒,不能混為一堂。”
“我說是就是,官府都有證了,你還想抵賴?”老酒頭揚了揚手中的守陵人腰牌,滿臉得意。按照守陵規矩,段恒生確實是老酒頭的徒弟。就如前世藍星,有結婚證才是合法夫妻,沒有結婚證,生再多孩子那是也不合法的。官方認證,就是權威,就是合法,不能抵賴。
“我……”段恒生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自己特麼的在瞎出招。唉,主要是被剛才太多的路人的眼光給亂了心神。這不算,重新開局。
“那是我的錢,還我錢!”段恒生總算抓住了關鍵點。
“這是給你攢著討媳婦的錢!”老酒頭嗬嗬冷笑。小樣,就這兩招啊。
“那是我的錢,還我錢!”
“這是給你攢著討媳婦的錢!”
“……”
好吧,又陷入死循環了,沒完沒了了。段恒生有些悶悶不樂。老酒頭看著段恒生那一臉吃癟相,心情大好。
已是晌午,兩人餓了,肚子咕咕叫,剛好邊上有個小麵館。兩人相視一眼,嘿嘿一笑,十分默契地走進麵館。
“老板,兩碗陽春麵,一碗肉麵,一碗素麵。”老酒頭朝店老板大聲吆喝一聲,氣場十足,滿臉寫著“我有錢”的樣子,但他顯然接受了便宜醫館的教訓,又開口問道:
“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