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段恒生才把柳家32口棺材全部下葬完畢。
墓地也在風水寶地,但由於柳家人實在太多,為了不打擾趙盈兒他們,段恒生故意將柳家排到了最底下,都快到山腳了。這沒辦法,誰叫他們人多呢,萬一合著起來欺負趙盈兒他們,終究是不好的,還不如離的遠點,大家相安無事哈。
隻有柳家主與柳二爺的墓碑有名有姓,其他人統一寫著“柳家無名氏之墓”,因為段恒生根本不認識他們。柳二爺叫什麼名字其實段恒生也不知道,也不想問毛小豆,就直接寫了“柳二爺之墓”。所以,嚴格意義上說,隻有柳家主才是真正的有名有姓,墓碑寫了“柳家主柳造青之墓”。
百年豪族,說沒主沒了。再怎麼輝煌最後還是變成了一堆黃土。段恒生“香、紙、蠟燭”三件套齊上陣,又給每一個墓地倒上三杯酒。還是老酒頭的酒葫蘆裡麵裝的酒,段恒生一直沒用,這次剛好用上排場。
段恒生與柳家的人也沒有什麼交集,所以,儀式完成之後,就匆匆下山了。
或許是因為前兩天死人太多,或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了濟圓和尚這個先天大宗師已經在雲州的西山陵園,所以這兩天各路人馬特彆安份守紀,沒有死人,以至於那兩個差役兩天了都沒有送屍體過來。
段恒生回到了停屍房才突然想了,這兩天忙得天昏地暗,都沒來得及思考其他,以至於差點忘記了這些反常。
除了整個雲州變得安寧祥和之外,老和尚種了噬力蠱這種大事情居然也沒有傳出來。
段恒生估計是南天權故意隱瞞了下來。
畢竟老和尚肯定不會對外說,不然以老和尚坑蒙拐騙得罪人無數的風格,若有人知道老和尚廢了,肯定有無數仇人找上門來算賬。南天權自己也不會說,畢竟他不願意自己掌握噬力蠱這種秘事搞得天下人皆知,少了一張陰人的王牌。
所以,兩邊都保持沉默,顯得十分詭異。
但傳聞老和尚剁了南天權一臂之事,則已傳得天下皆知。南天權怎麼說也是先天大宗師啊,居然被老和尚給斷了一臂,這老和尚簡直恐怖之極,千萬彆惹。大家對老和尚的戰力又上調了一個等級,老和尚隱隱有先天大宗師第一人的稱謂。
所以,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裡,雲州城罕見地安寧祥和了起來,各種宵小都挾起了尾巴做人,生怕傳到喜怒無常的老和尚耳朵裡,一巴掌把自己給拍扁了。
無所事事的段恒生搬來了椅子,懶洋洋地躺在了大槐樹下。椅子旁邊又擺了張小桌,桌子上放著一壺酸梅湯與一隻碗。段恒生給自己倒了一碗酸梅湯,哧溜一乾而儘,滿滿的酸爽之感。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就在段恒生呻吟之際,一左一右也出現了兩張竹椅。老和尚和毛上豆一左一右坐在了段恒生旁邊。他們也學著段恒生喝一碗酸梅湯,然後發出懶洋洋的呻吟。
這樣段恒生惡心壞了。
這兩貨,有事的時候就看不見他們身影,沒事的時候就全出來了。
一和尚一小妾,法事也不做,墳頭也不拜,拿了柳家好處卻什麼都不肯做,過分了啊。他們屬於典型的提起褳子就不認人的那種渣渣。
段恒生朝這兩貨豎了根中指表示讚美。
“徒兒啊。”老和尚直接無視段恒生的中指,懶洋洋地說道,“你說我成了廢人,一天到晚都隻能躺著坐著,你難不難受啊。”
“因為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爽了。”老和尚桀桀桀的陰笑道,完全沒有成為一個廢人的覺悟。
“老和尚啊,你一輩子打打殺殺,坑人無數。”段恒生也有氣無力地說道,“老了變成廢人也好,仇人來了一刀砍了,不用掙紮,死得沒那麼痛苦,好事哩。”
“孽徒啊,你就這麼朌著為師死啊。仇人來了肯定先砍你熱熱身啊。”老和尚依舊慵懶地說道。
“放心,仇人來了,我保證……”段恒生起身,哧溜喝了一口酸梅湯說道,“跑得比你快。”
“小豆啊,你這夫君實在大逆不道,趁早休了他吧,免得把給你霍霍了。”老和尚不想跟段恒生爭了,轉而對毛小豆說道。
“師父與夫君是天生一對的師徒呢,對話都彆具一格,小豆受教了。”毛小豆訕哧地笑說道。經過這兩天的接觸,她也是摸清楚了這對師徒的脾性,有事是真上,沒事就相互貶損對方。
毛小豆一打岔,段恒生就想起來前兩天毛小豆有說過知道搞定老和尚身上噬力蠱的辦法,於是就看著毛小豆說道:“小豆啊,你不是有辦法解除老和尚身上的噬力蠱麼?什麼時候行動?趕緊治好老和尚,把他趕走,天天白吃白喝的,都把我吃窮了。”
毛小豆朝段恒生翻了個白眼,似乎對段恒生說的話不滿,但還是耐心地說道:“夫君,我聽在南鴻的時候有過聽聞,這噬力蠱出自黑蕩山深處的惡郎穀。”
毛小豆說完,頓了頓,認真地看著段恒生。段恒生朝她點點頭,示意繼續。於是毛小豆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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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十步之內必有解藥。這噬力蠱出自惡郎穀,而惡郎穀也有一種草,叫複力草,全身幽黑,熬水喝了之後,可驅除身上的噬力蠱。”
“傳說那裡有妖魔鬼怪,險惡無比,無人敢去。”
“從這裡到惡郎穀,往返快的話需要小半年時間。”
說完,毛小豆就靜靜地看著段恒生,眼睛開始冒出小星星。
這女人咋說著說著就往歪處想了呢?段恒生趕緊咳嗽兩聲打斷了毛小豆眼裡的小星星,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事情有點難搞哦,看來這老和尚得白吃白喝好長一些時間了。”
“沒孝心,小心出門遭雷劈!”老和尚朝段恒生翻了個白眼。
段恒生不理老和尚,自個兒又重新躺在竹椅上,暗自想著些事:目前差129個屬性點就能各欄目圓滿了,換算過來,隻需要度化26個冤魂就行了。26個冤魂,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的事間而已,躺著就能把點數給賺了。
圓滿狀態下的自己,估計揍兩個老和尚問題不大。屆時再去肯定比現在穩健得多,而且圓滿狀態下的“速度”,肯定比現在的三秒真男人強太多。全力奔襲之下,或許一個月就來搞個來回!
所以,權衡之下,兩個月後,圓滿狀態下的自己,肯定比現在出發的自己更強更可靠。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功,那就先這樣決定吧。
想明白之後的段恒生,也不向兩人解釋。他轉而問道:“南天權手上應該有解藥。那麼南天權與惡郎穀,哪個難對付些?”
“肯定是南天權了。”毛小豆有些不解地說道,“惡郎穀隻有遠些難走些,有各種惡蟲毒蛇,小心就沒事;南天權畢竟有先天大宗師,現斷了手防護肯定更嚴了,很難靠近。”
“好,那就南天權了!”段恒生一錘定音。
什麼意思?老和尚與毛小豆一臉懵逼地看著段恒生,都認為這貨腦子又開始犯抽了。
段恒生咧嘴一笑,什麼也沒有解釋,端起一大碗酸梅湯一飲而儘,大呼一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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