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九玄宮與周氏,一方位於風原域,一方位於蒼野,往來極少,九玄宮對周氏的了解大多來自劍宗的敘述,九玄宮對周氏聖壇弟子的實力一直持保留態度。
更何況,這代聖壇弟子能出現數位,九玄宮自以為那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萬鶴春在與周青交手的前一刻還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在這一刻,兩人碰撞在一起時,萬鶴春感覺到了不妙。
隨著戰鬥的進行,他的神情變得愈發凝重。
他的餘光掃向戰場其他弟子。
九玄宮和梵音石古的弟子原本就少於周青一方,現在更是時常有人要麵對以一敵二的局麵。
隨著時間流逝,他們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劣勢,在繼續下去便猶如鈍刀割肉,到那時可能一個都跑不了!
萬鶴春在意識到局勢的不可逆轉後,猛然一聲低喝:“所有人,脫離!”
九玄宮與梵音石穀的弟子儘管心有不甘,但都迅速照辦,開始撤退。
就在這時,萬鶴春的氣息驟然暴漲,他雙目赤紅,額頭上竟浮現出一個血滴狀的印記,散發出不祥的光。
他的身形也隨之拔高了數分,周身充斥著狂暴的力量,手中的雙棍每一擊落下,空氣中都傳來沉悶的轟鳴。
這是禁法的力量,每一棍都透支著萬鶴春的生命,令他的力量瞬間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此時的萬鶴春,竭儘全力阻擋周青的攻勢,同時還不時騰出手來,替其他弟子擋下來自青蓮山和天靈宮的猛烈攻勢。
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將眼前之人攔下,他們一行六人,一個都彆想離開。
青蓮山與天靈宮的弟子見對手要脫離戰鬥,自然不願就此放過,紛紛纏了上去,試圖將對方一舉擊潰。
劍光與星力交織,玄火宗的弟子更是祭出各種靈寶,逼得九玄宮與梵音石穀幾人節節敗退,逐漸開始出現傷亡。
一名九玄宮弟子無法承受玄火宗兩人的合擊,七竅流血,麵容扭曲,眼中泛起紅光,顯然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
而梵音石穀的一名弟子則被青蓮山的劍修死死圍困,劍光如網,令他動彈不得,遲遲無法突破重圍,也陷入了絕望之中。
此時,萬鶴春孤身一人,以禁法強行提升的力量,發狂般與周青戰在一起。
每一擊砸下,地麵鬥震顫,巨大的棍影遮天蔽日,但周青並沒有絲毫的動搖。
他能感受到對麵那人已經在透支生命。
周青沉默不語,手中的雷力越發凝聚,每一擊都像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斬向萬鶴春。
梵音石穀的那位女修不斷回頭,目光焦急地落在遠處那道發狂的身影上。
萬鶴春的氣息越來越狂暴,而他的生命力也在快速流逝。
眼見狀況不妙,一旁的九玄宮弟子猛地伸出一隻手,將她大力推開,沉聲喝道:“快走!彆被留下!”
她踉蹌幾步,眼神複雜地看了萬鶴春一眼,隨即轉身跟隨其他人,一同逃入了不遠處的古林中。
他們四散奔逃,隻留下女子淒厲的呼喊回蕩在山野之間:“萬師兄!快逃啊!”
然而,萬鶴春沒有回應,他已經逃不了了。
此刻,追擊的青蓮山、天靈宮眾人見無法再追上那些撤退的弟子,紛紛返回。
他們逐漸圍住萬鶴春,八人形成合圍之勢,將他牢牢困在其中。
萬鶴春緩緩抬起頭,暗紅的眸子微微垂下,喘息著感受體內那股難以言喻的虛弱感。
他知道,禁法的後遺症已經開始顯現。
他的生命力被迅速透支,而曾經引以為傲的力量此刻也正一點點離他而去。
站立在眾人中心的萬鶴春,身軀仍舊挺立。
他目光微動,緩緩掃過圍住他的這些人,青蓮山劍修、天靈宮弟子,身穿火紅袍服的玄火宗弟子,每個人都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周青穩步走了過來,渾身雷力依舊縈繞,紫色的雷光在他的掌間閃爍不定。
此刻,氣氛沉重得連空氣都凝固了,沒人發出任何聲音,所有人都靜靜等待著下一刻。
萬鶴春輕輕吐出一口氣,道:“看來,這就是結局了。”
這一戰自始至終都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中,吸引了各方修士的注意。
密林中隱匿的身影,山巔上遙望的弟子,皆在注視著這場遲早會爆發的衝突。
當戰鬥逐漸接近尾聲,那彌漫在山間的肅殺之氣愈發沉重,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九玄宮與梵音穀的弟子接連潰敗,一人命殞,一人重傷逃脫,尤其是萬鶴春的被擒,就像一聲重錘,敲擊在每一個觀戰者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