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顆丹藥,直接甩出。
“此丹,歸你。”
此時,整個都天府,隻有彭長霄等四人曾獲得過白玉丹,而他,是第五個。
“弟子於鬆雲,謝青師!”
他將丹藥接住,臉上難掩喜色,雖然口中仍不斷咳血,但心中無比激動。
此景一出,其他幾鼎的人氣息頓時動搖,原本穩固的心神瞬間出現了波動。
有一人甚至突兀地氣息一泄,原本緊繃的氣機竟開始迅速渙散。
周青突然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冷冽,聲音充滿寒意:“不過,你們幾個,若敢提前出來,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的話如同一根針,刺破了幾人的心理防線——原本以為可以提前退出的鬆動心態瞬間被壓了下來。
這是周青想要的效果,故意讓他們聽到可以不待滿十日的話語,那根本已緊繃的心弦,必定會鬆動,而鬆開的瞬間,便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
幾人已經開始難忍,那股泄掉的氣息帶來一陣空虛,肉身、神魂與意誌的三重煎熬讓他們感到無比難受。
周青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讓他們重新聚氣,克服那一絲鬆懈,繼續堅持下去。
有幾人牙齒咬得發出清脆的聲音,血從牙齒縫隙中滲出,但他們硬生生將已經鬆懈的氣息重新壓製,繼續維持鼎內的氣機。
痛苦蔓延,心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喘息變得更加急促。
不遠處的大鼎中,一名弟子終於承受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如紙,嘴角溢血,幾乎已失去意識。
他掙紮著跪倒在鼎內,儘力不讓自己崩潰。
於鬆雲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沒想到青師竟然用自己“釣魚”,他突然心底一寒,太可怕了。
其餘幾人也同樣難受至極,整個人仿佛被釘死在雷鼎之中,動一動,渾身便有雷火撕扯血肉的劇痛。
他們死死咬牙,意識模糊到幾乎看不清四周,隻能憑著本能維持最後一絲清明。
有一人鼻口齊流,麵色青黑,渾身抽搐,卻依舊盤坐不倒;
一人眼中已然血絲密布,胸膛起伏如破風箱,幾乎窒息;一人渾身焦黑,皮肉開裂,骨骼咯吱作響;
最邊上的白草乾脆閉目入定,氣息微弱到幾近熄滅。
就這樣,又是一整日過去。
天邊泛起微光的那一刻,周青目光一掃,袖袍揮出。
“夠了。”
轟——
六口大鼎同時震響,雷意儘散,幾道人影被他一掌震出,重重砸落在山穀中的青石地麵上,石屑飛濺。
幾人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一人最慘,滿臉血汙,嘴唇裂開,眼睛睜不開,已然扭曲,骨頭都露出白森森一段;
白草全身雷痕密布,短發焦糊,一動不動,隻能聽見微弱喘息;另有兩人氣息紊亂,五臟劇震,身下鮮血緩緩滲出。
最後一人掙紮著想要起身,才撐了一半,便一頭倒下,昏死過去。
周青走近幾人,目光一掃,神色罕見地露出幾分滿意。
“不錯不錯,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