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雷光一閃,大戟橫斬,帶起一陣焦臭與血腥。
“彆妄念。”陳霆的聲音響起,握雷戟站在白草身後,眼神冷漠,“你該知道我們是誰。”
那幾名女修尚未反應,身子已自腰間斷裂,殘軀跌落,血灑半丈。
眼中喜悅尚未褪去,便已無知無覺。
“不能有人知曉我們存在。”
陳霆低聲道,一字一頓,“不留活口,不留痕跡,不見來路。”
白草咬緊牙關,目光低垂,不再言語。
雷衛繼續向內行進,巡視搜殺。
凡有喘息之聲,皆以雷訣封魂;凡有軀殼殘存,皆以雷火焚儘。
山頂,雷火映麵,夜風獵獵。
雷鬼立於崖畔,俯瞰滿山焦土,雷息自袍袖散入夜空,化作無聲的壓迫。
他手中玉簡輕輕一抹,語聲低冷:
“今日過後,你等才算是真正的『都天府』。”
遠處天穹,一座魂鏡台靜懸空中,鏡麵如水,映照整場屠滅。
焦山、殘院、血流成渠,屍骨壘高三尺。
奉飛子站於鏡前,靜靜注視這一切,微微點頭,語氣平淡:
“不愧是青兄親手訓出的雷衛,各方麵都做得......完美。”
他話音未落,身側彭長霄已取出傳音玉符。
遠處,赤戚腦海中出現了一道神念波動:
“打掃乾淨。宗內密藏,全部搜出。可搬則搬,不能搬......就地焚毀。”
赤戚點頭,沉聲應下,隨即對陳霆、雲烈做出手勢。
幾人雷意傳訊,雷衛再度分批而動,搜遍每一寸殘垣。
不少洞府深處殘留的靈器、丹藥、禁物、靈契,皆被逐一掃出,裝入空間靈寶之中。
凡有封印,皆以暴力強破而入。
凡有藏陣,強行摧毀核心,再取其藏。
凡有可疑靈植、異脈、寄魂之物,一律想辦法掠走,而後再以雷火焚淨,不留後患。
那一夜過後。
無幽宗,從彭長霄手中的小冊子中被悄然抹去。
其山、其靈、其門、其修、其魂,儘葬於雷火與鐵律之下。
無一傳人,亦無一念可逃。
天地間,隻剩焦灼山骨與空蕩殘痕,仿佛此宗從未存在過。
......
九水澤川南部,霧靄沉沉,林鳶掠空。
那頭蒼鷹展翼十丈,羽毛雪白,穿梭山嶺如電,背上兩道身影,一立一斜。
林富貴倚靠在李子柔背後,嘴唇蒼白,眼神渙散,胸前破洞焦黑,雷息在血肉間扭曲跳躍,卻早已無心可跳。
“子柔......我想回去見見父母,師叔、還有師父......我想他們了......”
聲音很輕,像一口氣壓在喉頭又吐不出來。
李子柔咬牙,雙眼泛紅:“彆說話,我帶你回去。能活,死不了。”
林富貴嘴角扯出一點笑,卻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