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沈瀟?”玄寅看向那女子,輕聲問道。
“是,弟子沈瀟。”女子躬身,姣好身段一覽無遺。
“你叫梁牧?”玄寅又轉向那男修。
“是,長老竟知曉我二人名字,真是令弟子受寵若驚,受寵若驚。”梁牧堆著笑,拱手道。
“哦......我對天資好的門人,一向記性不錯。”玄寅點了點頭,又頓了頓才接著道,“你們知我何故召你們來?”
那梁牧頓時挺直了背脊:“聽聞長老乃我道庭丹道巨擘,願受調遣,為長老效力!”
沈瀟也急忙附和:“弟子擅養藥識草,願追隨長老左右。”
“嗯,不錯。你們初入道庭,諸事未明,也許多困惑。正好我近日無事,且談一談爾等修行方向。”
兩人激動,看向玄寅,異口同聲道:“多謝長老垂憐,若能隨長老左右,就算赴湯蹈火,亦無怨言。”
“哈哈。”玄寅輕撫須髯,笑容恰到好處地親和,“這世間,丹師最重心性,貴在誠意。”
他忽然抬手一引:“不若這樣,我正在布一爐‘神魂丹’,尚需爐火初引之氣。你等二人便隨我觀之,也算開開眼界。”
二人不疑有他,連忙應是。
玄寅緩緩走至丹爐旁,伸手一按爐身,爐蓋“軋”地移開,一道輕紫色火光從爐心湧現,竟無半點灼熱之氣,反倒透著幾分冰寒——那是“地冥火”,最適合煉製神魂、神魄之類之物。
“此乃冥火爐,是我專門為神魂煉丹所築。”他神色平靜地介紹著,像是在講課。
“這火......竟不熱?”梁牧疑惑地道。
“神魂丹並非以氣血滋養,反要以寒焰震蕩心神、撕裂執念,使得魂力更為純淨。”
玄寅語氣從容,眼中沒有一點波瀾。
此刻的他,依舊是眾人傳說中風姿絕倫、沉迷丹道的孤高前輩。
他語調仍舊溫和,在與後輩探討丹理:“不過,魂魄有執,方能煉藥。”
“我這些年,常感此爐丹性不足,思來想去,或許是所投之‘魂’,缺了最關鍵的一環——情感的割裂。”
說罷,玄寅忽然轉過身,微笑著看向那對道侶,目光平靜得像湖麵,無波無瀾。
“你二人,可有察覺到什麼異樣?便是那種......身子微酥,心神浮蕩的感覺。”
梁牧怔了怔,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聽長老一言,倒確是有些異樣。”
“嗯。”沈瀟也點頭,“微有些眩暈......但應當是這丹爐內靈息精純,我等修為尚淺,承受不住所致。”
她強打起精神,正色道:“若是長老的試煉,我二人必不退卻。”
“嗬嗬......”玄寅點頭,笑意淡然,“既如此,那便繼續。”
丹爐旁,冥火幽幽,爐紋時明時暗,仿若魔目張望。
室中靈息漸濃,那種淡淡的迷障之氣,也變得愈發黏膩,緩慢地滲入呼吸、浸透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