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協助我,全力掌控五羊。”
陸荃望著他,沒有應聲。
他也不再說,隻與她對視,靜靜地。
兩人之間一時無聲,目光如鏡,彼此映照。
許久。
陸荃緩緩點了點頭。
玄寅這才輕輕吐氣,手扶石壁站起,聲音低啞:“走吧,先回重光。我會派人回返接你親族。”
——
周青身形一閃,猛然衝出乾元道庭邊界。
瞬息之間,他眼前景象豁然開闊,但還未來得及鬆口氣,一股沉重到幾乎窒息的壓迫感便自天地間壓了下來,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直接扼住了他體內靈力的源泉。
他心神一凜。
乾元道庭之內,萬千陣紋,實則其大部分作用並非攻伐禦敵,而是以大陣強行隔絕天地規則——尤其是此界特有的吞噬與壓製法則。
如今方一越界,陣勢之力儘失,那兩大法則便直接襲來,絲毫不留情麵。
周青靈力方一湧動,立刻感到體內氣機劇烈波動,仿佛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塊被天地啃噬的餌料。
他麵色微變,毫不猶豫地強行壓製靈力與道則的流轉。
可即便如此,那種恐怖的吞噬之力,仍舊在他四肢百骸間緩緩滲透,侵蝕著他的境界與力量。
無處不在的吞噬法則才是此界最讓人忌憚的力量。
他側頭望去,隻見許芷雖也受到影響,卻明顯要輕鬆許多。
她體內靈力依舊洶湧,雖有不穩,但遠未到失控之境。
忽然間,許芷胸前一縷微光亮起,一道道雷霆暗紋浮雕自她肩頸間浮現,似甲非甲,似紋非紋,雷光遊走,隱隱發出低沉的電流嗡鳴聲。
那赫然是她身上的雷紋甲胄正在蘇醒。
下一息,甲胄徹底激活,一層淡銀色的雷光護罩隨之展開,將她全身環繞,連同四周天地間彌漫的壓製氣機,也被硬生生逼退幾分。
“甲胄給你,你帶著我逃。”
許芷聲音清潤,語氣卻帶著幾分決絕,已抬手準備取掉甲胄。
周青一把按住她的手臂,沒有回頭,隻是目光凝定前方,語聲低沉:“你已認主,來不及了。”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腳下的步伐在一點點沉滯,體內靈力愈發遲鈍,天地間那股吞噬道則的力量正在緩慢地榨取他的一切。
相比之下,許芷因甲胄護身,靈力雖仍流失,卻影響卻不多。
但周青此刻幾乎連一次完整的靈力調動都要斟酌再三。
更糟的是,他們的速度正在被逐漸拉近。
身後,那群追擊的道庭弟子,此刻雖已所剩不多,卻依舊死咬不放。
顯然,踏出道庭之後,許多道庭門人也承受著天地壓製帶來的反噬,導致追擊人數急劇縮減。
可餘下的這些,皆非等閒。
而這追逃的景象,也在更遠的天地間,被許多目光所捕捉。
乾元道庭,作為太墟三教之一,其下大域廣袤,附近數座大城,皆有修士聚集棲居。
此刻,乾元城方向,早已風聲湧動。
當周青尚在道庭內部逃竄時,便有不少外界修士得訊趕至,皆知曉他極可能自這個方向逃出。
因此,乾元道庭西南邊界之地,天穹之上,已有不少好事者、旁觀者升空,遠遠張望。
有人目光一凝,輕吸了口氣:“真出來了......他竟真從道庭中活著殺出來了。”
“這不可能吧,他才什麼境界?那丹殿可是在道庭的核心地帶,他怎麼能闖出去?”也有人低聲驚呼,難以置信。
“他的氣機,的確是天罡,看來的確是古法修士無疑。”一位老修微眯著眼,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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