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站在百裡之外,自覺有足夠的安全感,不必擔心被波及,能夠放心地觀察眼前的局勢。
有人微微搖頭,嘴角帶笑;有人目光專注,心中計算著雙方的氣勢與可能動向;
還有幾位老者輕輕歎息,神色淡然,卻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時,一名中年修士走到人群前開莊,擺出幾條賭局:“方天流占上風——五倍;鶴從南占優——七倍;雙方拉鋸——三倍;意外因素出現——十倍。下注一到二十塊靈髓封頂。”
賭局很小,不少人都來了興趣,低聲討論,紛紛掏出靈髓下注。
有人壓方天流,有人壓鶴從南,有人賭拉鋸局,也有人一笑壓上意外因素。
有了小賭局的出現,不少人看戲的心更加高漲起來,更加關心局勢的走向。
——
鶴從南一步步走近,羽翼輕振,帶著若有若無的風聲。
他的目光越過紛亂的戰場,穩穩落在周天禦身上。
那是一種本能的確認——血脈的氣息,不會錯。
他的眉眼微沉,目光驟然一凝——周天禦周身,十二柄金劍靜靜懸浮,劍鋒未動,卻如日輪懸空,金輝奪目。
“你......十二金翼?”鶴從南的瞳孔猛地收縮,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我不是。”周天禦的語氣淡漠。
“你在躲著我們?為什麼?”
人群中,一名背負雙劍的羽族青年上前一步,目光鋒銳,緊緊盯著周天禦。
“我不想被人打擾。”周天禦神色未變,雙手微抬,十二柄金劍交錯成陣。
“你......你是羽皇族嫡係?”鶴從南的聲音低沉下來,終於將目光從那十二柄金劍移到周天禦臉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是什麼羽族族人,你們找錯人了。”周天禦依舊淡淡回道,眼中無波無瀾。
“你——”
鶴從南正要再問,卻被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
“誰允許你們在這閒聊了?”方天流一步跨出,手中長刀一抖,寒芒炸開。
他手掌一揮,聲音冷厲:“殺!”
刹那間,數十名旱魃族人衝出,昏黃的乾枯之氣在半空彙聚成海。
“殺!”
鶴從南一聲低喝,背後六翼猛然張開。
下一瞬,那六片羽翼齊齊化作六柄雪白長劍,劍身晶瑩剔透,表麵的浮刻極為繁複,線條流轉間蘊藏某種古老韻律。
觀之如聽遠古天音,令人心神震顫。
細細去看,這六柄長劍的形製,與周天禦身後那十二柄金劍,竟隱隱有幾分相似,隻是氣息截然不同——
一個如雪,一者如日。
與此同時,其餘雪翼羽族強者背後羽翼儘數展開,羽光激蕩。
下一刻,羽翼儘化長劍,雪光傾瀉而下。
刹那間,整片天空瞬被上百柄雪白長劍填滿,鏘鏘之聲接連不絕,那是劍吟,連空氣都被震得微微顫動。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