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袖袍一拂,毀滅之氣暗湧而起,“師兄是我夫君,我與他共修共悟,立誓同心於道。你一個外人,也能口出此言?”
“夫君?”
祁星瀾再次重複了一聲,眼角微挑,混亂之氣在她周身升騰,因果亂流隱隱倒轉。
“就算你有那名分,可你儘過半分道侶的心嗎?”
她聲音輕,卻句句入骨。
“他沉淪灰劫之時,你不在;他孤行萬裡時,你不在;他衣不蔽體、昏沉如屍時,你依舊不在。”
“如今,你都可以看見,他意識都不清醒了,你這時倒記起跳出來搶人——嗬,倒是來得及時啊。”
她每說一字,那股混亂氣息便濃上一分,要撕碎一切拘束之理。
“你不知分寸,也不知天高地厚!”牧瑾怒極反笑,“師兄二字,是你能這般喚的?你再喚一聲試試!”
她素來端莊克製,可此刻的氣息已亂,怒意從神海中騰起。
她一向喚“師兄”,那是她與周青之間最真切的情分之稱,這個稱謂對她來說有著特殊情感。
如今這女子,在她不在時,差點將周青連人帶盆都要端走,還要連稱呼都據為己有。
祁星瀾抬起下巴,眼睛卻斜斜看著牧瑾,唇角帶著挑釁的笑:
“他曾教我欺天法,我自喚他一聲師兄。你又當如何?”
轟——
無形的氣機在觀中炸開。
一股毀滅的氣息與混亂的因果交織衝撞,像是天地兩股最相斥的道力正正相撞。
廊柱顫鳴,地磚寸裂,簷鈴俱碎。
牧瑾的眼底,一片冷焰燃起,幾乎能將空氣點燃。
“嘴利無用!”
她冷聲喝道,“你以為兩年的相伴,便能取代我與師兄共修、同誓天燈的名分?真真可笑。”
祁星瀾沉聲反駁:“情,不在久短。”
短短四字,落地如石。
牧瑾神情微頓。
“情?”她低聲呢喃,“好一個情。”
她緩緩抬眸,那一瞬,她的眼神中閃過譏諷與冷豔。
“那夜,我與他入洞房,天地為證,靈契共鳴。你可知那是什麼情?那是誓入天籍、同證一命的道侶印。”
她步步逼近,語氣愈發淩厲:
“你可知師兄與我那夜發生了什麼?要不要,我坐在你的身側,細細交代與你聽去?”
祁星瀾怔住。
她臉色驟白,唇角輕顫。
那一瞬,她看著牧瑾,像是看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
“你......”
她指尖微抖,氣血翻湧,整個人幾乎立不穩。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對方不是虛言。
若此女所言不假,那她——終究才是那位“正宮”。
祁星瀾胸口劇烈起伏,混亂之氣失了控,因果之線紊亂。
——
道碑之內,那道意誌仍舊注視著外麵的紛亂景象——兩女氣機交織,毀滅與因果衝擊,幾乎要將屋簷掀翻。
“碑中寂修四十年,行大道之理,如今到了關鍵之刻,竟被情敵逼了出去。”
那聲音悠遠,帶著無奈和歎息。
“再有個兩年、三年,將修為徹底穩固,你出去便可一步明道。怎得如此草率?”
若是牧瑾聽到這話,必定會氣得直接反駁——“兩年、三年?再過兩天、三天,師兄都可能被人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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