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時空穿梭。
林軒隻覺得,自己,仿佛被,塞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洗衣機。
天旋地轉!
無數,五光十色的空間碎片,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從他的身旁,呼嘯而過!
他,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兩件“鑰匙”,蜷縮著身體,任由,那股,無法抗拒的撕扯力,將他,拋向,未知的彼岸。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本就,所剩無幾的體力,正在,這狂暴的穿梭中,被,飛速地,消耗殆儘。
後背,那被“建木之根”的本體,狠狠拍中的地方,更是,傳來了,鑽心刺骨的劇痛!他,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骼,那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噗——!”
一口,滾燙的鮮血,再也抑製不住,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
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蘇晴……”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這個,將他,從“虛無”中,拉回現實的錨點。
這個,他,此生,唯一的光。
“我……不能……死……”
不知,過了多久。
仿佛,是,一個世紀。
又仿佛,隻是,一刹那。
“轟!”
一聲巨響!
林軒隻覺得,自己,像是,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狠狠地,砸穿了,什麼東西,最後,重重地,摔在了一片,冰冷而堅硬的地麵之上!
“咳……咳咳……”
他,猛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胸口那,火燒火燎的劇痛。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
“……活……下來了?”
他,艱難地,睜開了,那雙,早已,被血汙和汗水,糊住的眼睛。
眼前,不再是,那個,如同仙境般的地下洞天。
也不是,那條,充滿了空間裂痕的恐怖漩渦。
而是一片……熟悉的,狼藉。
是,麒麟穀!
他,回來了!
他,正躺在,距離“一線天”瀑布,不過百米之遙的,一處亂石堆裡。
他,竟是,從那扇“門”裡,被,硬生生地,“吐”了出來!
而,他,剛才,砸穿的,正是,一棵,早已被,之前那場混戰的餘波,轟得,隻剩下半截的……枯樹。
“呼……”
林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劫後餘生。
他,贏了。
他,從那個,必死的局裡,活著,逃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懷中。
那張,至陽至剛的“麒麟獸皮”圖,還在!
入手,依舊,溫熱。
他,又,摸向了,另一邊。
那方,至陰至寒的“忘川之石”……
林軒的心,猛地,一沉!
他,隻摸到了,一堆,冰涼的……碎塊!
他,掙紮著,坐起身,將懷裡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
獸皮圖,完好無損。
而那方,陪著他,重拾記憶,激活“神瞳”的“忘川硯”,此刻,卻已經,在,剛才那場,狂暴的時空穿梭中,徹底地……
碎了!
碎成了,七八塊,大小不一的,黑色碎片!
那,如同午夜星空般的紋理,斷裂,黯淡。
那,能安撫他神魂的幽靜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軒,呆呆地,看著,掌心那堆,冰冷的碎片。
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與空虛,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的“外接電源”……
他的“神瞳”……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