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殺意,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瞬間凍結了5012套房內的空氣。
清禾看著地毯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看著那被利刃乾淨利落割斷的喉嚨,以及那汩汩流淌,將昂貴波斯地毯浸染成一片暗紅的鮮血,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差點撞在門框上。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
但如此近距離地,麵對一具剛剛死去,甚至還帶著體溫的屍體,而且死狀如此淒慘,那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房間內本就存在的、降頭師身上特有的陰冷氣息,依舊讓她感到一陣陣生理上的不適與強烈的危機感。
林軒卻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快速地掃過整個房間。
奢華的歐式家具,散落在地上的巫蠱器物,被打翻的酒杯……以及,那扇敞開著的陽台門。白色的紗簾,被冰冷的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如同亡魂的招手。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巴頌那雙,依舊圓睜著的、充滿了極致恐懼與不甘的眼睛上。
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她,來過了。”
林軒的聲音,很輕,很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陳述一個,早已預料到的事實。
清禾強壓下心中的惡心與驚懼,快步走到林軒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是……‘魅影’?”
“嗯。”林軒點了點頭。他緩緩蹲下身,無視了那刺鼻的血腥味,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指清禾提前準備的),輕輕地,在那致命的喉嚨傷口邊緣,探查了一下。
切口,平滑,利落,一刀斃命。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半分多餘的動作。
精準,高效,如同,最精密的外科手術。
這,確實是,頂級殺手的風格。
他又,在那屍體周圍的空氣中,輕輕地,嗅了嗅。
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極其微弱的、如同雪後青鬆般的清冷幽香,正在,被,海風迅速吹散。
這股味道,他記得。
在麒麟穀,那片混亂的戰場上,他曾,捕捉到過一絲。
是她,沒錯了。
林軒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了那扇,依舊在夜風中搖曳的陽台門。
他走到陽台邊,冰冷的海風,瞬間,灌滿了他的衣衫。
他,向下望去。
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如同巨獸之口的漆黑海麵。海浪,正瘋狂地拍打著船舷,濺起慘白色的泡沫。
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落點。
也沒有,任何繩索垂降的痕跡。
“她是怎麼離開的?”清禾也跟了過來,看著這,如同絕境般的景象,臉上,充滿了困惑。
“不知道。”林軒搖了搖頭。但他知道,像“魅影”這種級彆的殺手,必然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脫身手段。或許是某種高科技的滑翔翼,或許是,某種,他尚不知道的異能……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籌碼,被她拿走了。”林軒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我們,來晚了一步。”
清禾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塊精致的女士手表,屏幕上,冰冷的數字,如同催命的符咒——。
距離拍賣會開始,隻剩下,最後五分鐘!
沒有了“籌碼”,他們,連進入那座“深海龍宮”的資格都沒有!
更彆提,去阻止“黃泉”,去爭奪那塊,能“抹除過去”的……“歸墟”殘片!
“怎麼辦?!”清禾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不語’樓,也弄不到第二枚‘籌碼’!難道……我們就這樣……”
放棄?
這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林軒,沒有回答。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陽台邊,任由那冰冷的海風,吹拂著他那頭,蒼白的頭發。
他的大腦,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著!
分析著,每一個細節,尋找著,那,萬分之一的……生機!
籌碼……籌碼……
是身份的象征。
是,進入那扇門的“鑰匙”。
但,它,並非,唯一的“鑰匙”!
守衛森嚴,入口未知,身份核驗……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