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想走,何時便走。”
“隻求,在這段時日裡,能與小友,多交流一些,關於這‘物’與‘道’的心得,便已,心滿意足。”
這番話,說得,坦蕩,磊落。
沒有絲毫的強迫,也沒有半分的算計。
隻有,一個,浸淫此道一生,卻,高處不勝寒的老者,對一個,可能,是自己唯一“知音”的……真誠邀請。
林軒,看著他,看著他那雙,清澈坦蕩的眼眸。
心中,那最後的一絲戒備,也,悄然,放下了。
他,雖然,失去了記憶。
但,那份,識人的本能,還在。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位老人,說的是……真話。
“好。”
林軒,終於,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沒有再猶豫。
他,對著鄭老,再次,極其艱難地,卻又,無比鄭重地,行了一禮。
“那,晚輩林軒,這段時日,便……叨擾了。”
……
就這樣。
林軒和清禾,便在這座,名為“聽雨軒”的古老宅院裡,暫時,安頓了下來。
鄭老,果然,守信。
他,沒有再問林軒任何關於過去的事情,隻是,將後院那兩間廂房,徹底,交給了他們使用。並且,每日,都會請來一位,在當地極負盛名的老中醫,為林軒,診脈施針,用最溫和的藥材,慢慢調理他那,如同,被徹底摧毀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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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禾,則默默地,承擔起了,照顧林軒飲食起居的責任。她,仿佛,也徹底忘掉了自己那“特勤”的身份,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溫柔體貼的……“家人”。
林軒的身體,在精心的調養,與,“建木之種”那,極其微弱,卻又,從未間斷的滋養下,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卻又,肉眼可見的速度……
好轉。
至少,幾天之後,他,已經可以,不再需要清禾的攙扶,獨自一人,在院子裡,緩慢地行走。後背的劇痛,也,減輕了許多,不再是,那種,時時刻刻,都在折磨他的酷刑。
而他的那雙眼睛,雖然,依舊模糊,但,那份,灼燒般的刺痛感,卻在,“忘川硯”碎片與“建木之種”的雙重安撫下,漸漸平息。他,已經可以,每天,嘗試著,短時間地,去“使用”那份,殘存的“直覺”,而不會,立刻感到,難以忍受的痛苦。
日子,仿佛,真的,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如同,暴風雨過後,那,短暫而寧靜的……港灣。
這天下午。
林軒,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把玩著那塊,冰涼的“忘川硯”碎片,閉目養神。
鄭老,如同往常一樣,端著他的紫砂小壺,從內堂,走了出來。
隻是,這一次,他的手中,還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用,極其考究的錦緞包裹著的、長條形的……物件。
他,走到林軒麵前,將那個物件,輕輕地,放在了石桌之上。
“林小友。”
鄭老的臉上,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難以掩飾的……期待。
“養了這幾日,精神,可好些了?”
林軒,睜開眼,點了點頭。
“老朽這裡,剛收到一件東西。”
鄭老,伸出手,極其緩慢地,解開了包裹著物件的錦緞。
露出的,是一柄,連鞘的……
古……
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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