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藍色妖姬”酒吧內,燈火通明。
但這裡的氣氛,卻與幾小時前的血腥慘烈截然不同。
阿豹和他手下那十幾個兄弟,雖然個個帶傷,臉上寫滿了疲憊,但他們的眼神中,卻燃燒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熱的光芒。
地麵已經被衝洗得乾乾淨淨,仿佛剛才那場血流成河的屠殺從未發生。
傷員們用從酒吧急救箱裡翻出的繃帶和烈酒,草草處理了傷口。他們咬著牙,忍著痛,卻沒有一個人吭聲,隻是埋頭乾活。
因為,那個男人,那個賜予他們新生和未來的男人,正靜靜地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
林風手中端著一杯清水,眼神平靜地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所有人都知道,今夜龍城西區的這場驚天血戰,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阿豹小心翼翼地走到林風身後,恭敬地躬下身子,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崇拜。
“主人,都處理乾淨了。刀疤李和黑狼那兩撥人,活著的,都按照您的吩咐,處理完扔出去了。”
林風“嗯”了一聲,沒有回頭。
阿豹遲疑了一下,繼續彙報道:“消息……恐怕已經壓不住了。我派出去的兄弟說,現在整個西區的場子都炸了鍋,所有人都在傳,說我們這邊出了一個……一個……”
“一個什麼?”林風淡淡地問。
“一個……瘋子。”阿豹艱難地吐出這個詞,“他們說您一個人,廢了太子爺將近一百號人,手段……殘忍,狀若瘋魔。”
林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瘋子?
很好。
在都市這片鋼筋水泥的叢林裡,善良和理智是弱者的墓誌銘。
隻有成為讓所有人都恐懼的瘋子,才能讓那些餓狼,不敢輕易伸出它們的爪牙。
“讓他們傳。”林風放下水杯,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我不僅是瘋子,還是一條咬住人就絕不鬆口的瘋狗。”
“從今夜起,我叫林風。”
“但道上的人,會叫我——瘋狗林風!”
瘋狗林風!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進了阿豹和所有兄弟的心裡!
他們渾身一震,隨即,胸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炙熱!
彪爺是“狂犬”,雖然凶狠,但終究是犬。
而他們的這位新主人,是“瘋狗”!
是不畏強權、不死不休、讓所有敵人聞風喪膽的瘋狗!
“瘋狗林風!”阿豹喃喃自語,隨即眼神大亮,猛地挺直了腰杆,仿佛這四個字給了他無窮的力量和榮耀,“是!主人!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獨一無二的‘瘋狗’林……風哥!”
……
正如林風所料,消息的傳播速度,比病毒還要快。
當刀疤李和黑狼,這兩個在西區橫行霸道、凶名赫赫的大佬,如同兩條死狗般被人從出租車上扔在王蕭然的豪華彆墅門口時,整個龍城的地下世界,徹底引爆了!
一個膝蓋粉碎,一個手臂儘斷!
他們手下近百名精銳打手,無一生還!——當然,在流言的傳播中,事實被無限誇大了,從“全都打殘”變成了“無一生還”。
而造成這一切的,竟然隻是一個人!
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叫“林風”的男人!
“聽說了嗎?彪爺的場子,被一個叫林風的瘋子接了!”
“何止是接了!太子爺派了兩撥人去搶,加起來快一百號弟兄,全被那瘋子一個人給廢了!”
“一個人?你他媽吹牛逼吧!他有三頭六臂啊?”
“吹牛逼?我親眼看見黑狼被人抬回來的!胳膊軟得跟麵條一樣,褲子都尿濕了,嘴裡就一直念叨著‘魔鬼’、‘物理學’什麼的,人都瘋了!”
“臥槽!這麼猛?這他媽是兵王吧!”
“兵王?兵王都沒這麼狠!這根本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的瘋狗!”
一夜之間,“瘋狗林風”這四個字,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傳遍了龍城大大小小的所有幫派和勢力。
無數大佬在深夜被電話驚醒,聽完手下的彙報後,無一不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隨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乾將,下達了同一個死命令:
“通知下去!最近都他媽給老子安分點!誰也不準去招惹西區‘藍色妖姬’那塊地盤的人!誰敢去,老子親手打斷他的腿!”
一個能單槍匹馬廢掉王蕭然近百精銳的狠人,已經超出了他們對“能打”這個概念的理解。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沒人願意去觸碰這條不知深淺的“瘋狗”的黴頭。
龍城,這潭深不見底的渾水,因為一個人的出現,竟詭異地出現了一絲短暫的平靜。
所有豺狼虎豹,都暫時收起了獠牙,用敬畏、忌憚和好奇的目光,望向了西區那個風暴的中心。
……
“砰!哐當!嘩啦——!”
王家彆墅的豪華客廳內,價值數十萬的古董花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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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蕭然雙眼赤紅,麵容扭曲,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瘋狂地砸著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廢物!一群廢物!”
“一百個人!整整一百個人!連一個清潔工都搞不定?!我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俊朗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