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了龍城的夜幕。
這場席卷了整個地下世界的血腥風暴,終於隨著蠍子的死亡而暫時落下了帷幕。
黑虎幫總部,持續了一夜的狂歡派對終於散場。
王蕭然的頂層套房內,一片狼藉。昂貴的地毯上沾滿了酒漬和蛋糕,空氣中還殘留著香水與荷爾蒙混合的靡靡之氣。
但他毫無睡意,精神依舊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蘇醒中的城市。陽光照在他年輕而英俊的臉上,卻映出了一絲與年齡不符的猙獰和暴戾。
“我的!從今天起,這些都是我的!”
他張開雙臂,仿佛要將整座城市擁入懷中。
蠍子死了。
那個盤踞在城西,一直不怎麼聽話的毒瘤,被他連根拔起!
他手下的地盤、夜總會、賭場、地下拳館……所有能看得見的產業,一夜之間,全部改姓了王!
經此一役,父親那些倚老賣老、陽奉陰違的“叔伯們”屁都不敢再放一個。整個黑虎幫,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敢於質疑他王蕭然的權威!
這種大權在握、生殺予奪的感覺,比最烈的酒、最美的女人,還要讓他上癮!
“太子爺!”
新提拔上來的堂主瘋狗強,滿臉血汙都來不及擦,就興奮地衝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負責清點戰果的小頭目,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狂喜和分到蛋糕的激動。
“太子爺,大獲全勝!蠍子所有的場子,兄弟們已經全部接管了!倉庫裡的那些貨,還有場子裡昨晚的流水,加起來……粗略估計,至少有八百多萬的現金!”瘋狗強激動地搓著手。
八百萬!
對於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幫眾而言,這無疑是一筆巨款!
然而,王蕭然聽到這個數字,眉頭卻瞬間皺了起來。
“就這麼點?”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狂熱的房間裡,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瘋狗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太子爺……這……這已經不少了啊……蠍子那些場子,昨晚基本都被砸了個稀巴爛,生意也停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王蕭然猛地轉身,眼神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蠍子混了這麼多年,黑掉的錢、洗乾淨的錢,加起來沒有十個億,也有八個億!他的金庫呢?他用來走賬的公司呢?錢呢?!”
這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地盤和人可以慢慢收服,但那些真金白銀,才是黑虎幫帝國運轉的血液!
幾個小頭目麵麵相覷,其中一個負責財務的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聲音都在發顫:“太子爺……我們……我們查了蠍子名下所有的賬戶,都是空的。他最倚重的那家‘天盛資本’投資公司,我們也派人去了,結果……人去樓空。”
“最關鍵的是,負責給他管錢的表弟,那個叫吳誌國的……失蹤了!”
“什麼?!”
王蕭然的太陽穴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一股無名火直衝天靈蓋!
“人去樓空?失蹤了?!”
他一把揪住那個財務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麵目猙獰地咆哮道:“你的意思是,老子帶著幾百個兄弟,花了上千萬,跟他媽蠍子火並了一整夜,最後……就搶回來一堆破場子,結果錢全被他媽一個賬房先生給卷跑了?!”
“我……我不知道啊太子爺……我們去的時候,公司裡乾乾淨淨,連張紙都沒留下……道上也沒有吳誌國出境的消息,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財務嚇得快要尿褲子。
“廢物!一群廢物!”
王蕭然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中的血絲讓他看起來像一隻要吃人的惡鬼。
他當然不會想到,這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
在他看來,這一定是蠍子那個老陰比,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提前安排好了退路!
那個叫吳誌國的,就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張牌!
螳螂捕蟬,蟬在臨死前,卻狠狠地反咬了螳螂一口!
“啊——!”
王蕭然憤怒地將桌上的名貴酒瓶、水晶煙灰缸統統掃落在地,發泄著心中的狂怒。
勝利的喜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戲耍、被羞辱的巨大挫敗感!
“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吳誌國那個雜碎給我找出來!”
王蕭然指著瘋狗強,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查他全家!把他老婆孩子父母親戚,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全部給我抓起來!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還有,放出話去!誰能提供吳誌國的線索,賞金一千萬!誰能把他活著帶到我麵前,賞金三千萬!”
“是!太子爺!”瘋狗強等人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地跑了出去。
一場圍繞著“消失的巨款”而展開的全城大搜捕,立刻就要拉開序幕。
可憐的王蕭然,這隻剛剛捕到蟬的螳螂,正用儘全力,對著蟬的屍體瘋狂揮舞著前爪,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那隻真正的黃雀,早已帶著最肥美的戰利品,悄然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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