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龍城。
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488,如同一道燃燒的流光,在空曠的城市高架上呼嘯而過。
駕駛座上,林風單手握著方向盤,麵色沉靜如水。
他甚至沒有開啟車載音響,耳邊隻有引擎如野獸般的低沉咆哮,以及窗外飛速倒退的、迷離的城市燈火。
那輛奔馳,他沒要。
他選擇了這輛更高調、更張揚、也更符合他“瘋狗”人設的法拉利。
至於“皇朝”會所裡那場屬於王蕭然的狂歡,他在拿到錢和車鑰匙後,便徑直離開了。
他不喜歡那種虛假的喧囂,更懶得應付那群趨炎附勢的蠢貨。
價值三百萬的密碼箱,被他隨意地扔在副駕駛座上,連拉鏈都懶得拉上,一遝遝嶄新的鈔票在轉彎時散落出來,鋪滿了腳墊。
這些在普通人眼中足以改變一生的財富,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堆更有用的廢紙。
“嗡——”
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聲輕微的震動。
沒有來電顯示,隻有一個地址。
——【君臨天下,a座,頂層複式。】
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的女主人,來驗收成果,並準備“喂養”她那條聽話的“瘋狗”了。
林風沒有絲毫猶豫,方向盤一轉,法拉利發出一聲尖嘯,調轉方向,朝著地址上的那座龍城最頂級的住宅區駛去。
……
“君臨天下”公寓,以其絕對的私密性和俯瞰全城的絕佳視野而聞名,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林風的法拉利,在門口經過三重身份驗證後,才被允許進入。
他將車隨意地停在專屬車位上,拎著那個裝滿現金的密碼箱,走進了電梯。
電梯是虹膜識彆的,直達頂層。
“叮。”
電梯門無聲地滑開,眼前是一個開闊得有些過分的玄關。
整個頂層複式,被打通成一個巨大的平層空間。裝修風格是極致的現代簡約,黑、白、灰三色構成了空間的主調,冰冷、空曠,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龍城璀璨的夜景,萬家燈火,宛若星河,儘收眼底。
蘇晴影就站在這片“星河”之前。
她穿著一件冰藍色的真絲睡袍,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赤著雙足,腳趾上塗著淡雅的蔻丹。
她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那雙清冷的眸子落在林風身上,又掃過他手中那個沉甸甸的密碼箱,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看來,王蕭然對你很慷慨。”她的聲音,如同這房間的色調一樣,清冷而疏離。
林風將箱子隨手放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比起蘇小姐的慷慨,這點錢,不算什麼。”他平靜地回答。
蘇晴影的嘴角,終於牽起一抹極淡的、如同冰山融化一角的笑意。
她喜歡林風的這種“坦誠”。
一個隻認錢、隻認利益的工具,才是最可靠的工具。
“你做得很好。”她輕啟朱唇,給出了評價,“比我預想中,還要好。”
她緩步走到林風麵前,一股清幽的、混合著酒香的體香,鑽入林風的鼻腔。
她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林風的胸膛,感受著那身廉價夾克下,如鋼鐵般堅硬的肌肉。
“蠍子死了,彪爺手下的那些老人,也被王蕭然借著‘清理門戶’的名義,打壓得差不多了。他以為他大獲全勝,成了黑虎幫說一不二的太子爺……”
蘇晴影的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弄。
“但他不知道,他親手為我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彪爺留下的那些地盤和產業,現在成了一塊塊肥肉,他的人根本沒能力完全吞下。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的人,會像水銀一樣,無聲無息地滲透進去。”
她抬起頭,絕美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用不了三個月,黑虎幫至少有三成的產業,會落入我的實際掌控中。而王蕭然那個蠢貨,還會把我當成他那個需要庇護的、柔弱的繼母。”
這就是她的布局!
一場堪稱完美的借刀殺人、釜底抽薪!
她利用了林風這把刀,挑起了王蕭然的怒火,再用王蕭然這把更鈍的刀,去砍碎了所有的障礙。
而她自己,從始至終都隱藏在幕後,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她欣賞著林風,就像欣賞一件自己親手打造的、最完美的藝術品。
“你,是我這盤棋裡,最關鍵、也最讓我驚喜的一步。”
她踮起腳尖,吐氣如蘭,準備像過去一樣,用一個吻,一個夜晚,來作為對這件工具的“獎賞”和“烙印”。
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將觸碰到林風的瞬間。
林風卻微微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