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場券。”
這三個字,像三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地刺入了蘇晴影的靈魂深處。
她引以為傲的二十年隱忍,她用血淚和青春換來的終極王牌,她那足以讓整個龍城天翻地覆的黑色賬本……在這個男人的口中,竟然隻是,一張堪堪夠資格走進這場鴻門宴的——入場券?
這是何等的輕蔑!何等的狂妄!
這比任何直接的攻擊,都更能摧毀她的驕傲!
一瞬間,蘇晴影那張用冰霜和理智鑄成的完美麵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她的瞳孔不受控製地收縮,抱著文件夾的手臂因用力而顫抖,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微微搖晃。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失控狂跳的聲音,以及血液衝上頭頂的轟鳴。
她想反駁,想質問,想將這份凝聚了她所有仇恨的賬本狠狠摔在這個男人的臉上。
但她做不到。
因為林風那雙眼睛,平靜,深邃,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所有色厲內荏。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她的一切掙紮,都顯得那麼幼稚和可笑。
她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是一個棋手,而是一隻被蛛網牢牢黏住的蝴蝶,無論如何掙紮,都逃不出那張由對方編織的、無形的巨網。
林風沒有再看她,仿佛徹底擊潰這個女人的心理防線,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掃向空曠的停車場四周。
彌漫的水霧中,他的聲音不大,卻通過某種未知的擴音設備,清晰地回蕩在整個b2停車場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精準地傳入了那些隱藏在各自豪車裡的大佬們的車載音響中!
“各位,躲在車裡看戲,脖子不酸嗎?”
轟!
這句話,如同在每一輛觀望的豪車裡,都引爆了一顆炸彈!
那些正襟危坐、自以為是局外人的大佬們,瞬間臉色煞白,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他怎麼知道的?!
他是怎麼把聲音傳進來的?!
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檢查自己的手機和車內設備,卻找不到任何被入侵的痕跡。這份未知的、無孔不入的技術手段,比剛才林風展現的恐怖武力,更讓他們感到發自骨髓的恐懼!
“蘇晴影手裡的東西,你們很怕,也很想要,對嗎?”
林風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繼續在他們耳邊響起。
“很簡單。今晚,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好觀眾。審判結束,你們的‘罪’,我會連同王家的根,一起從龍城抹去。”
“但……”
他的聲音陡然一寒,仿佛西伯利亞的寒流灌入車廂!
“如果誰覺得,自己的保鏢比王蕭然的這些廢物更經打,或者,誰想現在就打電話報警,破壞我的舞台……我不介意,讓明天的龍城新聞頭條,多幾張你們的遺照。”
赤裸裸的威脅!不加掩飾的警告!
所有大佬都僵住了,冷汗瞬間濕透了他們的襯衫。他們毫不懷疑,這個魔神一般的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至此,蘇晴影的“控局”,被徹底瓦解。這些原本被她威逼利誘而來的“中立觀眾”,在林風更強大的威脅和更誘人的許諾下,被牢牢地釘死在了觀眾席上,動彈不得。
他們現在隻有一個選擇——看下去!
做完這一切,林風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到那個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王蕭然身上。
王蕭然此刻剛從窒息的痛苦中緩過勁來,屈辱和憤怒讓他麵目全非。他掙紮著想要爬起,想要嘶吼,卻在接觸到林風那淡漠眼神的瞬間,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
恐懼,已經徹底壓倒了憤怒。
“王太子。”林風緩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你布下的天羅地網,你的數十名精銳,你的黃金沙漠之鷹……在你看來,這就是‘規矩’,對嗎?”
林風伸腳,輕輕踢了踢掉落在王蕭然手邊的那把空槍。
“現在,我告訴你,什麼叫規矩。”
他的聲音平靜而清晰。
“我站在這裡,讓你開槍,你都打不中我,這,才叫規矩。”
“我讓你的人,連看都看不清我,就全部躺下,這,也叫規矩。”
“我,就是規矩。”
字字誅心!
每一句,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王蕭然的臉上,抽在他那可憐的、早已支離破碎的自尊上!
“你……你……”王蕭然氣血攻心,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他指著林風,眼中充滿了血絲與瘋狂,“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林風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嘲諷,“我隻是一個,來打掃垃圾的清潔工而已。”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個已經徹底廢掉的太子爺。
他抬起手,對著空曠的停車場入口,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清脆的聲音,在死寂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
就在響指落下的瞬間,一陣沉穩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一輛黑色的奧迪a8,不疾不徐地駛下了螺旋車道,穿過彌漫的水霧,最終在應急燈昏黃的光線下,穩穩地停在了場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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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神情嚴肅的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正是龍城第一金牌大狀——張承安!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