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優秀的獵手，在獵物徹底斷氣之前，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老者端起茶杯，聲音，一如既往的古井無波。
“老師，您……您還在擔心什麼？”秦衛東不解地問道，“她已經把底牌都亮出來了！這出戲，還能有什麼變數？”
“戲，演得太好了，有時候，就顯得……假了。”老者淡淡地說道，“不過，這不重要。”
他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抹森然的寒光。
“既然她想當主角，那我們就把這個舞台，給她搭得……再大一點。”
“衛東。”
“在。”
“明天，以秦氏集團董事會的名義，對外公布‘環宇科技’的……競購門檻。”
老者緩緩伸出了五根枯瘦的手指。
“入場券，五百億。”
“什麼？！”秦衛東倒吸一口涼氣！
五百億的現金，僅僅是參與競標的資格？！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還隻是開始。”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告訴市場，最終的成交價，隻會比這個數字……高得多。”
“我要讓那隻貪婪的蜂後，為了湊夠這筆錢，把她蜂巢裡的每一滴蜜，都給擠出來！”
“我要讓她，為了這一場虛假的繁華，流乾……最後一滴血！”
……
聯合調查組，深夜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小五頂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拿著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腳步匆匆地衝進了趙清涵的辦公室。
“組長！重大發現！”
趙清涵放下手中的卷宗，抬起頭，目光銳利。
“說。”
“我們查了！那個環宇科技對外宣傳的、所謂從麻省理工學院請回來的‘首席科學家’，李振博士……履曆，是假的！”小五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
“他的護照是真的，出入境記錄也對得上。但是！我們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的朋友，聯係了麻省理工學院的校方數據庫，裡麵……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任何入學和教職記錄！”
“我們順著這條線深挖下去，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事情！”小五將文件遞到趙清涵麵前，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這個李振，原名叫李二狗，十幾年前，隻是國內一個三本院校的畢業生。後來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出了國，再回來，就搖身一變，成了‘海歸科學家’！”
“而他唯一的‘科研成果’，就是五年前，在國外一個不知名期刊上，發表過一篇關於‘量子糾纏’的……概念性論文！那篇論文，後來被學術界，定性為……數據造假，毫無價值！”
趙清涵看著文件上，那個戴著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李振博士”，嘴角的弧度，變得冰冷。
一個學術騙子。
一個被精心包裝出來的……傀儡！
秦衛東的這個“科技神話”，終於，被撕開了一道……致命的裂口！
“我知道了。”趙清涵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愈發凝重。
“組長，我們現在……要不要立刻采取行動？直接以‘商業欺詐’立案，把這個李振控製起來？”小五請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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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趙清清果斷地搖了搖頭。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深邃的夜色，仿佛能看到，在那片黑暗中，正有兩頭巨獸，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致命的角力。
“現在收網，太早了。”
“這條魚，太小了，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魚餌。”
“我要的，不是魚餌。”
她的聲音，變得無比清晰而堅定。
“我要的，是那個在幕後，親自撒下魚餌的……掌舵人！”
“繼續查！把所有跟這個李振有關的資金往來、聯絡人，全部給我挖出來！我要順著這根線，摸到他們真正的……技術來源！”
“是！”
……
“安全屋”內。
林風關掉了葉紫萱的專訪直播，臉上，古井無波。
一切，都在按照他劇本裡的節奏，分毫不差地進行著。
桌上的加密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信息。
沒有署名，隻有一個簡單的坐標，以及一行字。
“裂痕已現。”
林風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趙清涵的效率，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那片被霓虹燈染成血色的夜空。
秦衛東，老狐狸……
你們以為，你們是獵人，我們是獵物。
你們把舞台搭得越大，燈光打得越亮，就越是看不見……
在舞台的陰影之下，那把早已對準了你們心臟的……屠刀。
他拿起手機，給葉紫萱，發出了第二條指令。
信息，同樣很簡單。
“儘情狂歡吧，我的女王。”
“讓火焰，燒得再旺一些。”
“直到……足以將整個舊王座，都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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