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條，暗紅色的、如同，凝固了的血液般的，貼身長裙。
一頭，瀑布般的黑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後。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文藝複興時期，最頂尖雕塑家，手下的……傑作。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一半，是，天使般的，純真與魅惑。
另一半，卻是，魔鬼般的，瘋狂與……空洞！
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種，詭異的、令人看一眼，就，再也無法移開的……致命吸引力！
“你，就是，在找‘向導’的……‘客人’？”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羽毛，拂過耳畔。
但，那語調裡，卻，帶著一絲，深入骨髓的……冰冷。
林風的目光，沒有在她，那驚心動魄的曲線上，停留哪怕一秒。
而是，落在了她，那隻，放在吧台上的、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左手手腕上。
在那裡，紋著一隻，銀色的……蝴蝶。
那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飛走。
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隻蝴蝶的翅膀上，布滿了，蛛網般的、猙獰的……裂痕！
——“信使”。
龍王給他的，關於蘇黎世地下世界的情報中，對這個女人，隻有，寥寥幾句的……描述。
“鐘表匠”手下，最鋒利，也最……不可控的一把刀。
代號“信使”，真名不詳。
擅長，暗殺、催眠，以及，製造，各種，匪夷所思的……“意外”。
精神狀態，極不穩定。
執行任務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但，每一次任務，都會，伴隨著，大量的、計劃外的……“附加傷害”。
她，是一條，會，連自己主人，都，隨時可能，反咬一口的……瘋狗！
林風，收回目光，平靜地，迎上她那，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眼神。
“我，就是客人。”
“信使”，笑了。
她的笑容，純真，而又，殘忍。
“客人，你的‘定金’，很豐厚。”
她，伸出，那塗著鮮紅蔻丹的指尖，輕輕，劃過林風，剛剛放過籌碼的……桌麵。
“所以，‘鐘表匠’先生，讓我，帶您，參觀一個，最……有趣的，地方。”
“有趣？”林風挑了挑眉。
“嗯，有趣。”
“信使”緩緩站起身，那完美的身段，在昏暗的燈光下，勾勒出，一道，令人，血脈僨張的……弧線。
“那裡，有，蘇黎世，最美的……夜景。”
“也有，蘇黎世，最深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
她，突然，湊到林風的耳邊，用那，如同情人囈語般的，冰冷聲音，輕聲說道：
“……那裡，是，很多，像你一樣，好奇的‘客人’……”
“……最後的，歸宿。”
說完，她，轉身，向著，俱樂部的後門，款款走去。
林風，看著她那，搖曳生姿，卻又，步步殺機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古董鐘表店。
“鐘表匠”，正，站在，他那麵，由十二個音樂盒組成的“情報牆”前。
那隻，代表著“天鵝絨俱樂部”的，“銜尾蛇”音樂盒，已經，停止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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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隻，造型為一隻“破碎蝴蝶”的、由白銀打造的音樂盒，正，緩緩地，奏響著，一段，充滿了，悲傷與瘋狂的……《蝴蝶夫人》。
“主人，‘信使’，已經，接到了目標。”黑衣男人，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
“很好。”
“鐘表匠”，用一塊絲綢，擦拭著他那，一塵不染的單邊眼鏡。
“她，沒有，當場發瘋吧？”
“……暫時，沒有。”黑衣男人，回答得，有些，猶豫。
“鐘表匠”，輕笑了一聲。
“我，就是要，她的……‘不穩定’。”
“一條，訓練有素的獵犬，固然，好用。但，它，會讓獵物，提前，嗅到，獵人的……氣息。”
“而一條，瘋狗，不同。”
“它的每一次撕咬，都，毫無邏輯，毫無章法。”
“它，會讓獵物，疲於奔命，會讓獵物，在應對，那，毫無征兆的瘋狂時，暴露出，他，最真實的……本能！”
“鐘表匠”，緩緩戴上眼鏡，那隻，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裡，閃爍著，如同，手術刀般，冰冷而又，精準的……光芒。
“這位‘守火人’先生，能在十年前那場，十死無生的絕境中，活下來。他的警惕與反偵察能力，一定，已經，磨煉到了，非人的……境界。”
“任何，常規的陷阱，對他，都，毫無意義。”
“隻有，用，最極致的……‘混亂’！”
“才能，敲開他，那，堅不可摧的……龜殼！”
“信使”，就是，他，投下的，那顆，名為“混亂”的……棋子。
他，轉身，看著窗外，那，深不見底的夜色。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奏鳴曲的，第二樂章，開始了。”
“就讓我看看，我們這位，遠道而來的‘守火人’……”
“……究竟，是會，被，蝴蝶，引入，死亡的深淵。”
“還是，能，親手，折斷，那雙，瘋狂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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