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房內，靈小小正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對著平板電腦上的功法示意圖皺眉。林玄靠在沙發上，偶爾出聲指點兩句，語氣隨意得像是在點評電視劇。
門鈴響起，周慕雪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前輩，您找我？”
林玄視線還停在平板上，隨手把靈小小擺錯的手勢糾正過來，漫不經心地說：“聊聊吧，要是加入你們東聯邦，能給什麼條件？”
周慕雪眼睛一亮，立刻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調出文件：“每月五千上品靈石的基礎津貼，每年還有十塊極品靈石的額度。另外我們可以為您配備最新款的雲舟和專屬修煉室......”
她熟練地介紹著各項福利，也提到了相應的責任——需要掛名坐鎮某個城市，偶爾完成一些指定任務，這些條件對分神期修士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
可惜他們都不知道，眼前這位根本不是分神期。林玄心裡盤算著，這些資源裡對他有吸引力的，可能就那幾塊極品靈石了。希望東聯邦的倉庫裡能有點真東西。
等周慕雪說完，林玄把平板往茶幾上一放：“我想重建山門。把我安排到以前宗門舊址附近就行。”
周慕雪迅速在數據庫中檢索相關信息。原來這位前輩的宗門已經滅亡了，難怪之前查不到來曆，在打聽到曾經的遺址位置跟那些大型城市不沾邊後，周暮雪當即表示。
“沒問題，您需要多大的地皮？”
“隻需要一座山頭就行了。”林玄轉頭看向還在跟功法較勁的靈小小，“現在嘛，我暫時隻打算收這丫頭當徒弟。”
靈小小正努力引導靈氣，聽到這話猛地睜眼，手指還保持著掐訣的姿勢，啊？我這就多了個便宜師傅？
周慕雪趕緊碰了碰她的胳膊，笑著對林玄說：“恭喜前輩！”
靈小小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就跪下喊“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靈小小跪在地上，腦子裡還有點懵。一位分神期大能，就這麼收自己當徒弟了？雖然這半個多月相處下來，感覺前輩其實挺好說話的，但這一刻還是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她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嘶，疼！
林玄看著她這副呆愣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正式些的收徒感言，卻見靈小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剛才那點拘謹瞬間消失不見，臉上堆起一個甜得發膩的笑容，小手已經扯上了他的袖口：
“師傅～”她拖長了尾音，眨巴著眼睛，“您看，這拜師這麼大的喜事，是不是……該給徒弟一點見麵禮呀？不用太貴重的，隨便給幾件法寶、丹藥什麼的就好……”
“……”
林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突然覺得太陽穴有點疼，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林玄黑著臉，取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紙，指尖靈光閃動，在上麵勾勒出幾道玄奧的紋路。完成後，他仔細地將符紙折好，塞進一個繡著雲紋的錦袋裡，隨手拋給靈小小。
“拿去吧。”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記住，唯有在性命攸關的危急時刻才能打開。屆時，無論何種險境，皆可化險為夷。”
這麼神奇？！靈小小眼睛一亮，好奇心大起，捏著錦袋就想當場拆開看看究竟。
“彆打開。”林玄的聲音及時響起，帶著一絲無奈的警告，“現在打開了，便即刻失效，白白浪費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一旁的周慕雪適時起身，恭敬道，“林前輩，相關的身份憑證，明日我便給您送來。”她微笑著離開了小洋房。
屋內隻剩下師徒二人。林玄看著正小心翼翼將錦袋收好的靈小小，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臉上隨之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帶著幾分戲謔的微笑。
“小小啊，”他慢悠悠地開口，語氣格外慈祥，“你看，為師這當師傅的，已經給了你見麵禮。那麼按照古禮，你這當徒弟的，是不是……也該準備一份‘拜師禮’啊？”
靈小小身體一僵，隨即臉上堆起誇張的、義正辭嚴的表情：“拜師禮？那……那都是陳規陋習！對，就是陋習！”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點頭，試圖增強說服力，“您想啊，就是這種繁文縟節，不知道阻擋了多少有心向道的英才，導致多少宗門絕學因此失傳！師父，我們作為新時代的修士，一定要堅決抵製這種不良風氣！”
“此言甚是有理。”林玄聞言，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讚許之色，“如此看來，為師先前準備的見麵禮，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說罷，他袖袍一拂，兩道流光自儲物戒中躍出，懸於空中，顯出兩柄飛劍的形貌。一柄通體流轉著朦朧的清輝，如月下薄霧；另一柄則近乎透明，隻在光線折射時泛起不易察覺的漣漪，氣息更為深邃內斂。
“此劍名為‘月影’，品質上佳，足以伴你修行至築基圓滿。”他先指向那柄清輝流瀉的飛劍，隨即目光轉向那柄近乎透明的飛劍，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而這一柄，名為‘無痕’，其潛力……足以支撐你直至元嬰之境。二者擇一，你選哪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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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到元嬰期的飛劍？！這還用選嗎！
“無痕！我選無痕！”靈小小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喊出聲，眼疾手快，一把將那柄近乎透明的“無痕”劍撈在手中，緊緊抱住，生怕林玄反悔。
“好！既然你選擇了‘無痕’，事不宜遲，為師這便助你煉化認主，打下烙印。”林玄動作之快，語氣之果斷，竟似乎比靈小小還要擔心她下一刻會改變主意。
不過盞茶功夫，在林玄磅礴神念的引導與護持下，煉化認主的過程便已順利完成。靈小小隻覺得心神與懷中飛劍多了一絲玄妙的聯係，不由得喜上眉梢。
然而，就在這時，林玄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輕輕“哦”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種混合著關切與一絲毫不掩飾的腹黑笑容。
“對了，小小，有件事為師方才忘了告知你。”他語氣輕鬆，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上品飛劍嘛，靈性非凡，自然需要精心養護。養護起來也不費什麼事，就是每半月，需以一塊中品靈石滋養其靈光，免得它靈性蒙塵。”
“半……半個月一塊中品靈石？！”靈小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錯愕與肉痛，“這麼貴？！”
“這是自然。”林玄此刻心情大好，好整以暇地端起旁邊的茶杯，慢悠悠呷了一口，“當然，也並非沒有他法。你若舍不得靈石，亦可嘗試以自身靈力日夜蘊養，效果更佳，還省了花費，隻不過嘛……”
他拖長了語調，目光在靈小小身上掃過，帶著幾分戲謔：“以你如今煉氣七層的微末修為，怕是日夜不停運轉周天，產生的靈力也未必夠它吃上一口的。”
靈小小頓時感覺懷裡抱著的不是飛劍，而是個燒錢的祖宗，她哭喪著臉，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那……師傅，如果不蘊養，會怎麼樣？”
“靈光漸黯，威能日衰，長此以往，靈性泯滅，與凡鐵無異。”林玄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卻斷絕了她所有僥幸，“你也彆想著走捷徑，借他人靈力蘊養。蘊養久了，這劍認了彆人為主，那你可就真是人財兩空了。”
“師傅~~”靈小小立刻換上最甜膩的嗓音，心中想的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林玄卻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緩緩道：“這‘無痕’可是你自己選的。小小啊，人嘛，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相應的代價。”
不過對於這種重寶林玄還是給這件做了掩飾，畢竟一個煉氣七層的小家夥拿著這種東西無異於幼童抱金過鬨市，讓它看著就是一把普通的劍。
靈小小欲哭無淚，得抓緊掙錢了，再不掙錢連飛劍都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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