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鋼鐵巨獸。
吞吐著幾千萬人的欲望。
霓虹燈下,都是為了名利奔波的螻蟻。
但在這座城市的影子裡,藏著另一個世界。
古武,異能。
力量,就是一切。
硬幣的兩麵。
互不打擾。
當然。
這一切都和林遠沒半毛錢關係。
他隻是這城市裡的一粒灰。
一粒馬上就要被現實碾碎的灰。
“林遠,分手吧。”
咖啡館。
靠窗。
李夢攪著拿鐵,沒看他。
勺子碰著杯壁,叮,叮。
聲音很輕。
但林遠聽著,耳膜疼。
他沒出聲。
喉嚨裡像是堵了塊燒紅的炭。
對麵的女人,是她愛了三年的女人。
今天的李夢,很紮眼。
一身火紅的緊身裙,把身段繃得像一把弓。
開衩很高。
她腿疊著腿,黑絲襪下的大腿,白得晃眼。
腳上的銀色高跟鞋,亮晶晶的。
她化了全妝。
紅唇上是“死亡芭比粉”。
林遠存了兩個月工資買的。
現在看,隻覺得諷刺。
“為什麼?”
他終於擠出三個字,聲音又乾又破。
三天前,他們還在說以後。
李夢笑了。
很刺耳。
“林遠,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她放下勺子,身子往前湊。
領口更低了。
濃烈的香水味鑽進林遠鼻腔。
不是他買的。
他買不起。
“人事部剛找我談完話。”林遠手攥緊了,“我被辭了,但你信我,我馬上就能找到新的,我會。。。”
“新工作?”
李夢打斷他,聲音一下就尖了。
“一個月五千?還是六千?”
“林遠你看清楚!我二十四了!我拿幾年青春陪你熬?”
她抬起手,指甲上閃著碎鑽的光。
“這裙子,紀梵希,一萬二。”
“這包,愛馬仕,八萬。”
“這指甲,三千。”
“這些。”
她聲音冷下來。
“你買得起嗎?”
每一個字,都是一記耳光。
抽在林遠的臉上。
尊嚴上。
林遠看著她。
那張臉很熟。
也很陌生。
她的眼睛裡,是赤裸裸的嫌棄。
“找到下家了?”
林遠扯了扯嘴角,心口疼的厲害。
“對。”
李夢一點沒躲。
反而帶著炫耀。
“張超,你認識,我們學生會主席。”
“他爸公司上市的。他開保時捷911,你知道多少錢?”
她停了一下,看林遠的臉一寸寸白下去,又補上一刀。
“哦,忘了,你駕照都沒有。”
“他說了,畢業就結婚,婚房是市中心三百平的大平層。”
“林遠。”
“你拿什麼跟他比?”
“拿你那可笑的愛情?”
周圍有人看了過來。
同情。
看戲。
林遠的臉燒得厲害,桌下的拳頭捏得骨節發白。
“我懂了。”
他站起來。
“祝你幸福。”
他必須走。
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會徹底失控。
轉身就往外走。
“哦對了。”
身後傳來李夢冷冰冰的聲音。
“這杯拿鐵三十八,aa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