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公路。
夜風吹得人骨頭發冷。
氣氛死寂。
“我等你們,很久了。”
林遠的聲音很輕,卻是一把燒紅的刀子,捅進了王騰的耳朵。
王騰臉上扭曲的瘋狂,僵硬了一瞬。
等我們?
這廢物在說什麼瘋話。
“死到臨頭還嘴硬。給我上。”
王騰回過神,被林遠的淡定徹底點燃了怒火,他揮動手臂,發出受傷野獸的嚎叫。
“把他給我往死裡打。打斷他的手腳。出了事,老子擔著。”
“吼。”
那十幾個捏著凶器的壯漢,得了聖旨,爆發出整齊的怒吼,從四麵八方,黑壓壓的湧向包圍圈中心的林遠。
鋼管劃破空氣,帶起“嗚嗚”的風聲。
棒球棍高高掄起,帶著要把人腦袋砸碎的狠勁。
這陣仗,能把任何一個普通人當場嚇尿。
科尼賽克的車廂裡。
夏晚風的瞳孔狠狠一縮。
她眼睜睜看著那十幾根冰冷的凶器,從所有方向,砸向那個單薄的背影。
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停了。
她想尖叫,喉嚨卻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完了。
林遠死定了。
“砰。”
一聲悶響。
不是鋼管砸進肉裡的聲音。
而是。。。
第一個衝到林遠麵前的壯漢,他手裡的鋼管還沒落下,整個人就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迎麵撞上。
胸口肉眼可見的塌陷下去。
身體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砸在五米開外的地上,連慘叫都沒發出,就徹底不動了。
林遠動了。
在十幾人的圍攻裡,他動了。
他的身影,快到隻留下一串模糊的影子。
他穿行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簡單,直接,充滿了毀滅性的暴力。
“哢嚓。”
一個壯漢的手腕被他輕鬆捏住。
然後,向後一掰。
骨頭斷裂的脆響,清楚的傳進每個人耳朵裡。
那壯漢發出一聲不像人叫的淒厲慘嚎,手裡的棒球棍“哐當”落地。
林遠看都沒看他,一記鞭腿掃在他的膝蓋上。
“哢吧。”
又一聲脆響,那壯漢的腿以一個反人類的角度彎折,抱著腿在地上瘋狂的翻滾哀嚎。
“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這一幕,讓其他衝上來的壯漢動作都頓住了,眼裡全是恐懼。
但林遠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
他衝進人群。
每一次閃身,都帶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和壓不住的慘叫。
他沒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
一拳。
一腳。
一記手刀。
每一擊都精準的落在人體最脆弱的關節上。
手腕、膝蓋、腳踝、鎖骨。。。
車廂裡的夏晚風,已經徹底看傻了。
她捂著嘴,身體因為極端的震驚而劇烈的抖。
這。。。這是在拍電影嗎?
不。
電影的特效,都沒有眼前這一幕來的真實,來的震撼。
那個在她印象裡總是沉默、自卑的學長,此刻變成了一個收割的死神。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帶著一種冷到骨子裡的精準。
不到三十秒。
戰鬥,結束。
廢棄的公路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
他們沒死,但一個個都抱著斷掉的胳膊腿,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呻吟,一堆堆的人形垃圾。
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淒厲的哀嚎。
在一片狼藉的中央,林遠靜靜的站著。
他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一絲紊亂,那身昂貴的休閒裝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沾到。
夜風吹過,吹動他額前的碎發,他眼神平靜的掃過自己的戰利品。
王騰臉上的瘋狂和得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鑽進骨髓的恐懼和不敢相信。
他雙腿發軟。
牙齒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響聲。
一股熱流順著褲管流下,在地上暈開一灘水漬。
他。。。他竟然被嚇尿了。
“怪。。。怪物。。。你。。。你他媽是個怪物。”
王騰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他一邊後退,一邊指著林遠,臉上全是崩潰。
他花重金請來的這些打手,可都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色,好幾個都進去過。
十幾個人,不到半分鐘,就全廢了?
這他媽還是人嗎?
“廢物。”
林遠吐出兩個字,眼神裡全是鄙夷。
“一群連熱身都算不上的垃圾。”
“你。。。你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