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太陽還沒爬過金融區那堆鋼鐵森林。
蘇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冷得掉渣。
蘇沐晴一夜沒睡。
她那張臉，此刻隻剩下蒼白和青黑的眼圈。
像塊一碰就碎的冰。
身上還是昨天那套香奈兒套裙，布料的褶皺貼著身體的曲線，那道挺翹的弧線，能把男人的魂都勾走。
桌上的咖啡早就涼透了。
屏幕上，是自家公司綠到滲人的股價曲線。
一道直通地獄的裂口。
電話鈴聲突兀的炸響。
是秘書的聲音，快哭了。
“蘇總，王董他們已經到會議室了。”
“點名要您過去，給個說法。”
說法？
蘇沐晴輕蔑地勾了勾唇角。
蘇振海養的那群老狗，牆頭草罷了。
他們想要的哪是說法。
是她滾蛋的投名狀。
“告訴他們，我馬上到。”
她掛了電話，扶著桌子想站起來，腿卻麻了，身子猛的一晃。
手不受控製的發抖。
林遠昨晚的話，是一針強心劑。
可現實的浪頭打過來，那點虛無的底氣，又被衝刷得乾乾淨淨。
真的。。。可以贏嗎？
蘇沐晴重新站直了身體，腰背挺得筆直。
屬於她的驕傲，回到了那張臉上恢複了慣有的清冷。
輸。
也要站著輸。
。。。
上午九點半。
股市開盤。
蘇氏集團的會議室裡，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王董帶頭的一幫董事，正用唾沫星子審判她。
“蘇沐晴。你看看你乾的好事。股價開盤就奔著跌停去了。”
“我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讓你這個黃毛丫頭當總裁。”
“蘇振海先生才是眾望所歸。你趕緊把位子讓出來，彆占著茅坑不拉屎。”
蘇沐晴坐在主位，沒有表情。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她麵前的平板電腦，那根綠色的k線，一頭紮向穀底。
百分之九點八。。。
百分之九點九。。。
賣單瘋了一樣的湧出，不計成本的砸盤。
完了。
她絕望的閉上眼。
另一頭，奢華的私人會所。
蘇振海端著八二年的拉菲，跟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著巨幕，放聲大笑。
“哈哈哈，看著吧，今天之內，蘇氏就是我的了。”
蘇振海一臉的誌在必得。
“那個小賤人，還想跟我鬥？嫩了點。”
“蘇總牛逼。今晚嫩模會所，我安排。”
“乾了這杯，提前預祝蘇總執掌蘇氏。”
所有人都認定，蘇氏集團一分鐘內就會跌停，徹底完蛋。
就在這時。
情況突變。
一筆買單毫無征兆的跳了出來。
十萬手。
一百萬手。
五百萬手。
一筆又一筆天文數字的買單，從天而降，一口吞掉了所有拋售的碎屑。
那條直線暴跌的綠色曲線，停了。
整個交易市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臥槽？什麼情況？哪路神仙下凡了？”
“國家隊救市？不對啊，蘇氏一個民企，夠不上這級彆啊。”
“快看。股價抬頭了。”
會議室裡，還在叫罵的王董幾人，聲音戛然而止，他們傻愣愣的看著投影幕布。
那根綠色的k線，以一個不可理喻的九十度角，強行抬頭。
直線拉升。
綠色的數字飛速翻紅。
負百分之五。
負百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