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了下來。
不是換季的涼,是冰碴子從骨髓裡往外灌的寒。
整個江城的溫度,幾十秒內,從初夏掉到了冰點。
無數睡夢中的人被凍醒,罵著鬼天氣,下意識的裹緊被子。
街邊的水窪結了冰。
但在普通人不知道的“裡世界”,這場寒潮,是浩劫。
是天神發怒。
是末日。
“這。。。這是什麼威壓。。。”
城東,一個剛到e級的異能者,正跟狐朋狗友吹牛。
話剛說一半,他渾身一抽,雙腿發軟,“噗通”跪在地上,牙齒都在打架。
“a。。。a級!是a級強者的領域!”
城西,陳家練功房。
陳天雄猛的睜眼,一口血沒忍住,噴了出來,臉上血色褪儘。
他駭然的望向天空,那股重壓死死的釘在他的神魂上,讓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股力量的主人想讓他死,隻要一個念頭。
“完了。。。江城的天,要塌了。。。”
同一時間。
江城所有藏在暗處的超凡者,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全都抬起頭。
臉上全是絕望和恐懼。
在那股神明般的威壓前,他們就是一粒塵埃。
暴風雪的中心,慕容家的莊園。
氣氛卻詭異的寧靜。
一個無形的屏障,把毀天滅地的寒意擋在外麵。
可屏障內的氣氛,比外麵更壓抑。
秦明站在門口,老臉慘白,額角全是冷汗,那句“十分鐘”抽乾了他所有力氣。
房間中央,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正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小心翼翼的擺弄著一套紫砂茶具。
是慕容雪。
她身上的黑色皮衣已經被汗浸濕,緊貼著火辣的身體,勾出每個動人的曲線。
她俯下身子,專心致誌的燙杯,洗茶。
一雙手卻抖個不停,暴露了她根本沒那麼鎮定。
指尖滾燙的觸感,混著遠處天空凍結靈魂的恐怖壓力,讓她陷入一種冰火兩重天的,病態的戰栗。
她的呼吸滾燙。
雪白的脖頸和鎖骨下,皮衣下的胸口隨著呼吸劇烈起伏。
這個瘋子。
這個男人,他真的要跟a級強者在這裡硬碰硬。
這種毀天滅地的大場麵,讓她興奮到發抖。
那套名貴的茶具在她手裡,簡直是折磨。
她怕下一秒的降臨。
又瘋狂的期待著。
而風暴的中心,林遠,就那麼站在落地窗前。
他手裡托著那個造型怪異的暗銀色炮管,平靜的看著遠處的天空。
他在等。
“老板,您的活兒整的也太大了吧?這動靜,李家是真瘋了啊!”
林遠心裡罵了一句。
他臉上,依舊是那副看垃圾的淡然。
終於。
嗤啦。
一聲輕響。
夜空被劃開一道漆黑的口子。
一股比剛才恐怖十倍的寒氣,從裂縫裡轟然湧出!
一艘梭形飛舟從裡麵鑽了出來。
長約三十米,造型古老,通體是某種冰冷的玉石。
那,就是破界梭。
a級戰略法寶!
飛舟船頭,站著一個須發皆白,身穿藍色道袍的老頭。
他麵容枯槁,雙眼卻寒光四射,周身環繞著能看到的白色寒氣。
他一出現,整片空間的溫度再次驟降。
地麵上,瞬間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a級強者,玄冰手,李玄!
他到了!
“老奴。。。見過李玄太上!”
秦明再也撐不住,在這股直麵的神威下,雙腿發軟,噗通一聲砸在地上,身體抖得快要散架。
慕容雪手裡的茶杯“啪”的一聲摔碎,滾燙的茶水濺在小腿上,她卻沒反應。
她的身體僵直,血液都快凍僵,隻有那雙桃花眼死死盯著天空,裡麵全是那個神明般的身影。
“就是這裡麼。。。”
李玄的視線掃過一片狼藉的莊園,聞著空氣裡沒散儘的血腥味,和他李家子弟獨有的能量殘留。
他的臉上,寫滿肉痛和暴怒。
隨即,他的視線,盯在了彆墅落地窗前,那個唯一還站著的年輕人身上。
一個c級巔峰。
竟然能在他的領域威壓下,站得筆直?
有趣。
“你,就是林遠?”
李玄的聲音,冰冷刺骨。
林遠沒回他,而是轉頭,有些不爽的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茶杯。
“茶沒了。”
他淡淡的說道。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慕容雪一個激靈。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看著林遠那責備的眼神,她打了個哆嗦,哪還有半點羞惱,全是怕和討好。
“主。。。主人,我。。。我再去泡一壺!”
她顧不上天空中的神,也顧不上一地狼藉,連滾帶爬的重新跑向茶台。
這一幕,讓天空中的李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一個a級強者親臨,下方的螻蟻,不應該是跪地求饒,屁滾尿流嗎?
他竟然敢無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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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著喝茶?
這是對他這個a級強者,最赤裸裸的羞辱!
“豎子!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