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林遠的手握住霜之哀傷，一股冰封萬物的氣息從他身上炸開。
那不是靈力。
是一種更古老、更純粹的法則。
死亡。
終結。
海神號周圍的海水瞬間凝結。
一個直徑百米的冰盤，成了這艘船的新地基。
那把燃燒藍色烈焰的魔劍發出一聲歡鳴。
是饑渴。
也是滿足。
林遠的黑發在氣流中飛舞，那雙漆黑的眼，被劍身的冰藍寒光染透。
“凡人，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幽靈船上，稅務官的儀式走到了最後。
他高舉提燈。
燈芯裡的綠火暴漲，化作一個旋轉的旋渦。
一股針對靈魂的吸力，死死的鎖定了林遠。
“啊！”
碼頭最遠處，陳天雄隻被餘波掃到，就發出一聲慘叫。
他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倒了下去。
秦明眼前一黑，感覺魂魄要被從身體裡硬生生撕開。
他死死咬住舌尖，滿嘴的血腥味才讓他勉強沒有昏過去。
“林遠！”
蘇沐晴臉上血色褪儘。
靈魂深處傳來撕裂感，她身體一軟，就要倒下。
慕容雪反應快，一把扶住了她，才沒讓她癱倒在冰冷的雨水裡。
慕容雪的狀況同樣糟糕。
她臉色煞白，緊咬著嘴唇。
那股吸力讓她渾身發麻，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酒紅色的絲綢長裙濕透，緊緊勾勒出每一寸曲線。
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她急促呼吸。
她的視線卻帶著一種病態的狂熱，死死鎖在那個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能在這種攻擊下活下來嗎？
快艇上。
林遠被那股拉扯靈魂的力量鎖著，眉毛動了動。
“就這？”
“還沒我早上起床的鬨鐘勁兒大。”
他舉起了霜之哀傷。
劍柄上，骷髏頭的眼窩裡，兩團幽藍的火焰轟然亮起。
一聲龍吟，從劍身中咆哮而出。
那是林遠體內，睚眥凶魂的咆哮。
一股同樣霸道、充滿吞噬欲望的力量，從劍身爆發。
稅務官提燈裡的靈魂吸力撞上這股力量，連個浪花都沒翻起來，就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怎麼……可能！”
稅務官那由無數聲音重疊的嗓音，第一次出現了破音。
“我的‘靈魂稅令’，你……你把它吃了？！”
“不然呢？”
“留著過年啊？”
林遠笑了，他像揮舞棒球棍一樣，隨意的揮了揮手裡的魔劍，帶起尖銳的破空聲。
“吃完了你的頭盤，現在，該輪到我了。”
他將燃燒藍色烈焰的劍尖，遙遙指向了幽靈船上的稅務官。
“我這個人呢，一向很民主。”
“給你兩個選擇。”
“一，跪下來，叫聲爹，我考慮讓你死得痛快點。”
“二，我上去，把你打到跪下來，再讓你哭著叫我爹。”
碼頭上，剛緩過勁來的秦明和兩個女人，聽得眼皮直跳。
麵對一尊活了不知多少歲月，堪比a級強者的舊日邪神。
您管這叫民主？
您這比法西斯還法西斯啊！
稅務官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
“褻瀆！”
“你這是對舊日神隻，最惡毒的褻瀆！”
“你將為此，墮入萬劫不複的冰冷深淵！”
稅務官身後的綠色火焰衝天而起，凝聚成一條由咒怨構成的海蛇，張開大口，朝著林遠當頭咬下。
“深淵？”
林遠看著那條氣勢洶洶的咒怨海蛇，不屑一笑。
“不好意思。”
“我，就是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