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燕京。
城市中心有一座占地很廣的莊園,守衛森嚴。這裡是李家的祖宅,一個在裡世界很有名氣的隱世古武世家。
往常,莊園裡總是很安靜,透著一股威嚴。但今晚,氣氛很不對勁,所有人都憋著一股火。
莊園最深處的議事大廳裡燈火通明,氣氛異常壓抑。
幾十個李家核心成員穿著唐裝,坐在大廳兩邊,一個個板著臉,誰也不敢出聲。
主位上坐著一個看著五十多歲的男人,兩邊的頭發已經有點白了。他就是李家的家主,李問天。
他不像李天正那樣把b級強者的氣勢全放出來,可他眼神裡偶爾閃過的一道光,就讓在場的人心頭發毛。這種壓力雖然不明顯,但比直接放出來的氣勢更讓人害怕。
“噗通。”
大廳中間,一個頭發全白、衣服破破爛爛的人影,重重的跪了下去。
他就是剛從江南逃回來的李天正。
這位b級刑堂長老,現在跪在地上,沒了半點以前的威風。他臉色慘白,一身是血,氣息非常弱。那雙曾經很有殺氣的眼睛裡,現在除了不甘,就隻有藏不住的害怕。
他在趙家莊園丟臉的事,兩個小時前,就通過暗網傳遍了整個裡世界。
他李天正,被一個c級小輩當著所有人的麵嚇破了膽,已經成了裡世界的笑話。
“家主……我……”
李天正嘴唇發抖,想解釋什麼,可一開口就扯動了內傷,又噴出一口血,灑在地上,看著很嚇人。
“廢物!”
一個長老脾氣很爆,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李天正就罵:“李天正!你還有臉回來!我們李家上千年的麵子,全被你這個老家夥丟光了!被一個c級的小子嚇得滾回來,你還不如死在江南!”
“夠了,六長老。”
主位上的李問天,終於慢慢的開了口。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有點溫和,但有一種讓人不敢反駁的威嚴。那個脾氣火爆的長老立刻閉上嘴,不情願的坐了回去。
李問天的目光落在李天正身上,平靜的像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他平淡的說,“彆誇大,也彆瞞著。我要聽實話。”
李天正渾身一抖,知道這是家主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不敢再猶豫,馬上把從黑石島受辱,到趙家莊園對峙的整個過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他沒添油加醋,因為他知道,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奇怪,足夠嚇人了。
等他說到那個能硬扛他五分鐘全力攻擊的金色護盾時,大廳裡不少人麵露驚色。
“能完全擋住b級初階五分鐘猛攻的防禦法器?這……這怎麼可能?”
“彆說a級法器了,就是s級的防禦寶貝,也不可能這麼輕鬆!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最嚇人的不是那個龜殼!”李天正的聲音因為害怕變得很尖,“最嚇人的是,他一點都不怕的樣子!護盾沒了之後,他還敢挑釁我動手!家主,各位長老,我懷疑……那個護盾根本不是他最厲害的底牌!他身上肯定還有更恐怖的東西!”
李天正的話,讓整個大廳又安靜下來。
一個c級,手裡不止一張能威脅到b級強者的底牌?
這已經不是天才了,這是個妖孽!
“一個跳梁小醜而已!怕什麼!”
那個脾氣火爆的六長老又跳了出來,一臉看不起的樣子。
“他底牌再多,也隻是個c級!我們直接派a級供奉,在他反應過來前一下弄死他!實力差太多了,什麼花招都沒用!”
“我反對!”
一個坐在角落,戴著金絲眼鏡,看著像商人多過武者的中年男人,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是李家負責世俗產業和金融投資的李澤,在華爾街外號“老狐狸”,心機很深。
“六長老,你的想法過時了。”李澤推了推眼鏡,不緊不慢的說,“現在不是光靠打打殺殺的時代。這個林遠,最難對付的不是他的實力,是他的手段。”
“你們沒發現嗎?從商業反擊,到暗網直播,他每一步都踩在我們最難受的地方。他很會利用輿論和規則。現在,他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跟我們宣戰。你信不信,隻要我們的a級強者一到江南,龍盾局的警告馬上就來?他甚至會再搞一次全球直播,讓我們李家背上‘以大欺小’的罵名?”
“那你說怎麼辦?”六長老臉都漲紅了,“難道就看著他踩著我們李家的臉出名,什麼都不做?”
“做,當然要做。”
李澤冷冷一笑。
“他既然喜歡玩規則,那我們就換個地方,陪他玩一場更高級的遊戲。”
他的目光看向了主位上的李問天。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李問天身上,等著他做最後的決定。
李問天靠在太師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
他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但議事大廳裡的空氣卻越來越壓抑。
過了很久,他敲擊的動作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