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複打馬返回,吩咐繞路,這一堆人和之前的可不一樣,各個訓練有素。
就算衛家人開始經驗缺乏陷入下風,也在青年射出箭矢後恢複該有的戰力。
麵對這種敵人,萬一陷入包圍,自己真不一定能逃跑。
至於說戰勝就更扯淡了!
自己又不是沒逼數的二傻子。
不會因為打贏了幾個混混土匪團體就失心瘋的覺得天下無敵。
在劉勇帶路下車隊很快繞到其它路上。
並且其它這幾人也都是附近混飯吃的老手,自然不會出現不知道路的尷尬。
一路上並不敢耽擱,生怕那兩家分出勝負後追來問責,雖然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索幸一路無事,到晚上休息時也沒出現意外。
轉瞬天亮。
晨光初透,官道上撒著薄霜。
劉複裹緊袍子,嗬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成細珠。
道旁樹枝掛著殘霜,不時有寒鴉驚起,撲棱棱掠過車頂的青銅鈴。
兩個年輕車夫不停地打著噴嚏,鼻頭凍得通紅。
隨隊的赤腳郎中張赤蹲在火堆旁,正折騰著不知道什麼玩意兒。
“公子,這天氣變得邪性。”
張赤往陶罐裡撒了把薑片,黑褐色的藥汁咕嘟咕嘟冒著泡
這破天氣昨夜突然就轉涼,實在讓人準備不足,今天起來都有兩個車夫著涼了。
好在隊裡有個赤腳醫生,熬了兩碗藥讓兩人喝了,恢複了點精神。
不過這赤腳醫生醫術太不靠譜,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
他用的隻是一個農村常用的土藥方。
無奈劉複隻能下令早早出發,爭取下午進扶溝縣城,裡邊應該有醫師。
車隊正行走間,李勇獨眼中精光一閃,突然勒住韁繩。
前方不遠處的地上,兩道新鮮車轍突兀地拐向廢棄的岔道。
“公子”
“這印子不對勁。”
他翻身下馬,粗糲的指腹抹過轍痕邊緣,
“這定是載著重物倉皇改道。”
劉複握緊鞍前的環首刀,冰涼的銅吞口硌著掌心。
不遠處林間驚起一群麻雀,撲簌簌的振翅聲裡夾著金屬碰撞的餘音。
“準備防禦,”
看情況是躲不開了,隻能儘力防備了!
嗖……
尖嘯聲破空而來時,劉複正俯身拿箭。
聽見聲音時箭矢擦著他後頸釘入車板,尾羽猶在震顫,三棱箭鏃已沒入榆木三寸。
倒不是他運氣好或者敵人仁慈,而是它彎腰檢查時箱子正好擋住箭射向他的脖子。
也就是說這箭的極限也就是擦著他邊射過去。
熟能生巧級彆的射術,開始在日常行動間展現出威力。
本能般地選擇最不容易被射殺的角度。
三十餘騎從林中轉出,玄色勁裝與地上殘霜形成刺目反差。
領頭者戴著猙獰的青銅儺麵,手中環刀在冬日下泛著青芒。
劉複瞳孔驟縮——這些人馬具精良,卻無任何標識。
劉複也取出來弓矢,說起來他自從射術提升到熟能生巧後還是第一次實戰。
沒有廢話,劉複搭箭就射,瞬息就是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