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聽令!
洛陽、酸棗、鄴城、昌邑、下邳,加派三倍細作!
我要知道董卓下一步是鴆殺弘農王還是焚掠洛陽!
我要知道袁紹、袁術、陶謙、等人每一個動向!
任何風吹草動,即刻飛報!”
命令如疾風驟雨般下達,整個州牧府乃至整個臨淄城瞬間如同精密的戰爭機器般高速運轉起來。
玄甲士兵的腳步聲、戰馬的嘶鳴聲、軍械車輛的轆轆聲、傳令兵急促的呼喝聲交織在一起。
城外官道上,滿載糧草軍資的車隊和列隊開拔的士兵,
形成滾滾鐵流,向著西方和南方洶湧而去。
泰山郡,奉高城下。
泰山太守確實如劉複所料,正處於極度的惶恐和猶豫之中。
廢立的消息讓他心驚膽戰,勤王?
他手下這點兵馬連給董卓塞牙縫都不夠。
自保?
刺史橋冒那邊也毫無明確指令傳來。
他隻能一麵下令緊閉城門,加強戒備,一麵惶惶不可終日地等待昌邑的消息。
他萬萬沒想到,最先等來的不是橋冒的指示,而是青州軍卷起的漫天煙塵!
張合用兵,深得“巧變”精髓。
他並未直接強攻防備森嚴的奉高城,而是分出數支精銳小隊,
喬裝打扮或利用夜色掩護,突襲了奉高城周邊幾處至關重要的糧倉和烽燧台。
同時,大張旗鼓地做出圍困郡內其他幾座大城的姿態。
奉高城內本就人心浮動,
周邊據點接連失守、烽燧被拔的消息傳來,更是引發了巨大恐慌。
太守誤判青州軍主力在攻打他處,且奉高城防務空虛的謠言四起。
他情急之下,竟做出了一個致命的決定:
派出一半守軍出城,試圖“收複”一處被襲擾的重要糧倉並打通與劉岱聯係的通道。
就在這支守軍離城不久,
張合親率的主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奉高城防守最薄弱的東門!
潛伏在城內的青州細作立即動手,
這些細作中不少是程昱早已埋下的鹽工或對太守不滿的低級吏員,
他們同時發難,製造混亂並試圖打開城門。
城外的青州軍如同潮水般發起猛攻,巨大的撞車狠狠衝擊著城門樓。
“太守!不好了!
東門……東門快守不住了!
城內……城內也有奸細作亂!”
渾身是血的心腹衝進府衙,聲音帶著哭腔。
太守麵如土色,癱坐在榻上,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
他最後的念頭是:劉複……他怎麼敢?
他怎麼這麼快?!
奉高城破的速度,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快。
當張合的玄鷹大旗插上城樓時,
那支出城的守軍甚至還沒來得及趕到目標地點,就陷入了青州伏兵的包圍,在絕望中投降。
泰山郡的易幟,幾乎與董卓在洛陽鴆殺何太後的密令發出,發生在同一時間。
高覽的進軍則顯得更加“溫和”而高效。
他的部隊高舉著“保境安民”、“接濟流民”的旗幟,沿著濟水快速推進。
對於沿途的小城邑和關卡,
隻要地方官開城表示順從或僅僅是不抵抗,
高覽便留下少量士兵維持秩序並宣揚青州新政,
主力則毫不停留地繼續撲向下一個戰略要點——濟水渡口。
濟北相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蜷縮在盧縣城內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