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的前軍步卒也呐喊著從預設陣地殺出,
強弩攢射,刀盾如牆,將零星渡過河、驚魂未定的西涼前鋒瞬間淹沒!
戰鬥毫無懸念!
渡河的西涼軍本就被火攻、水淹打得七零八落,魂飛魄散。
驟然遭遇養精蓄銳、以逸待勞的青州生力軍,
而且是典韋、文醜這樣的絕世猛將領銜的雷霆衝擊,哪裡還有半分抵抗之力?
南岸的屠殺如同砍瓜切菜!
許多西涼兵甚至來不及拔刀就被挑落馬下,或直接被鐵蹄踏成肉泥!
僥幸未死的,也大多被洶湧的青州步卒分割包圍,跪地乞降。
北岸的西涼軍眼睜睜看著對岸的同袍被屠戮,
卻被暴漲的河水阻隔,隻能發出絕望的咆哮和徒勞的箭矢。
戰鬥在不到一個時辰內結束。
渡河的近兩千西涼兵,除少數水性極好者僥幸遊回北岸,
或被俘或被殺,幾乎全軍覆沒。
西涼軍軍官在亂軍中見勢不妙,丟下部屬,帶著親衛騎兵倉皇北逃。
戰場一片狼藉。
河麵上漂浮著燃燒的殘骸和屍體,南岸屍橫遍野,血染黃沙。
但更多的,是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的俘虜,足有千餘人。
以及被解救出來的、衣衫襤褸、眼神驚恐麻木的數千百姓,其中多為婦孺。
劉複策馬走過戰場,看著那些被解救百姓眼中劫後餘生的茫然與悲苦,
看著俘虜眼中殘留的凶殘與恐懼,再望向南方洛陽城那巍峨卻陰森的輪廓,
眼中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隻有冰冷的怒火在燃燒。
“將俘虜,全部捆結實!清點罪證!”
劉複的聲音如同寒冰,
“將被解救的百姓,妥善安置,分發食水衣物。
派人護送他們前往河內郡安置點。”
“主公,這些俘虜……”
高覽指著那些被捆成粽子的西涼兵,眼中殺意凜然。
這些兵痞身上大多沾著百姓的血,腰間鼓鼓囊囊塞著搶來的財物。
劉複的目光掃過那些俘虜,最終定格在洛陽城方向,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明日午時,洛陽東門外,築台!”
“將這些西涼禽獸,押至台前!”
“讓洛陽城頭的守軍看清楚!”
“讓被他們蹂躪過的司隸百姓看清楚!”
“殺人者,償命!
劫掠者,伏誅!
此乃——天理!”
次日午時,洛陽東門外
一座簡易卻高大的土台,在洛陽西門外空曠的原野上矗立起來,正對著洛陽城雄偉卻死寂的城牆。
土台之下,黑壓壓跪倒著一千多名被俘的西涼軍士兵。
他們被剝去了甲胄,光著身子,僅樹葉遮羞,雙手反綁,他們身後,
站著殺氣騰騰、手持鬼頭大刀的青州行刑隊。
土台四周,是列陣森嚴、甲胄鮮明的青州軍。
長矛如林,旌旗獵獵。
更外圍,則是聞訊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成千上萬的司隸百姓!
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
眼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壓抑的恐懼,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希望?
劉複一身玄甲,按劍立於高台之上。
他身後,典韋、文醜如同門神,黃忠手按刀柄,目光如電。
趙風,王成等才侍立左右。
午時的陽光慘白而刺眼,照在洛陽城頭密密麻麻、卻鴉雀無聲的守軍身上,
也照在台下那些待宰的俘虜和無數百姓的臉上。
劉複的聲音,由數百人異口同聲的重複傳播,
如同滾滾驚雷,清晰地傳遍四野,甚至穿透了厚重的城牆,傳入洛陽城內:
“洛陽城上的守軍聽著!
司隸的父老鄉親看著!”
“董卓無道!
擅行廢立,鴆殺太後,逼死少帝,屠戮忠良,殘害百姓!
其罪罄竹難書,天地不容!”
“其麾下爪牙,李傕、郭汜之流,更似豺狼!
名為官軍,實為匪寇!
出城則燒殺擄掠,奸淫婦女,無惡不作!
視百姓如豬狗,視王法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