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之前那種不顧一切的、發泄般的猛砸,而是學著關羽教劉備的方式,嘗試著調動全身的力量,將力量傳導得更順暢。
雖然每一次發力依舊牽扯得傷口劇痛難忍,但似乎……效率高了一點點,那痛苦也仿佛在可忍受的範圍內了。
他依舊咬著牙,依舊汗如雨下,但眼神深處那股狂躁的戾氣,似乎被強行壓製下去了一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堅韌。
關羽看著三弟那強忍劇痛、調整動作的身影,看著他胸前繃帶被汗水血水反複浸透的暗紅,
鳳目深處最後一絲熔岩般的激憤,終於緩緩沉凝下來,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堅硬的寒潭。
他不再停留,轉身大步走回自己的磚石堆。彎腰,沉肩,探手。
動作精準、沉穩、有力。
一塊沉重冰冷的青石城磚被他穩穩抓起,疊放到木排車上,發出一聲沉悶而堅實的撞擊聲。
塵土依舊飛揚,號子依舊震天。
在這片為魏王劉複建造新都的巨大工地上,四個曾意圖攪動風雲的身影,如同四顆被投入洪流的石子,在短暫的、壓抑的交彙後,
被無形的巨力重新分隔開來,各自沉默地、沉重地忙活著屬於自己的那分工作。
陳留,魏王宮偏殿。
熏爐裡逸出清冽的柏子香,勉強壓住了新漆木器散發的微辛氣味。
劉複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軟榻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紫檀木案幾的邊沿,聽著下方戲誌才的稟報。
郭嘉斜靠在窗邊,把玩著酒壺,目光卻落在殿外遠處那片喧囂升騰的塵土上。
“……漳水之役後,袁紹敗走巨鹿鞠義處,呂布陳宮坐收漁利。”
戲誌才的聲音平穩清晰,
“公孫瓚雖小挫,然主力未損,屯兵河間,整頓軍備,其意仍在鯨吞冀州。
黑山張燕、常山韓馥殘部動向亦在玄耳閣嚴密監視之下。”
劉複“嗯”了一聲,目光並未從案頭那卷攤開的陳留新城營造圖上移開,似乎北方的烽火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音。
他手指點在圖上一處新標注的甕城位置:
“此處地基,需再深三尺。
王祿的火藥,試驗得如何了?”
侍立在側的程昱立刻躬身:
“回稟大王,王祿昨日已呈報,新配之‘震天雷’三型,威力更勝以往,破堅城當不在話下。
然其性極烈,儲存、搬運之法仍需精研,以免未傷敵,先傷己。”
“讓他加緊。”
劉複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但也要注意安全。”
這時,殿門無聲開啟,一名身著玄耳閣標誌性灰褐色勁裝、氣息精悍乾練的漢子快步趨入,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薄薄的、封著火漆的密報:
“啟稟大王,丁卯號工段最新呈報。”
程昱上前接過,驗看火漆無誤,拆開掃了一眼,便轉身雙手奉給劉複:
“大王,是關於劉、關、張、簡四人之事。”
劉複這才從營造圖上抬起眼,接過那頁薄紙。
紙上字跡小而密,是玄耳閣特有的速記符號,記錄著最核心的信息。
他目光飛快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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