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命!”
潘虎抱拳,眼中精光一閃,
“袁公英明!
末將即刻返回常山,稟明韓使君,整軍備戰!
必讓那單經有來無回!”
他轉身大步離去,甲葉鏗鏘。
看著潘虎離去的背影,沮授低聲道:
“主公,此潘虎……觀其言行氣度,絕非尋常邊將。
韓馥麾下耿武、閔純皆庸碌,此人卻似有鷹視狼顧之相……其言擊潰單經,信心十足,恐……”
袁紹疲憊地閉上眼睛,打斷了他:
“公與……如今之勢,便是飲鴆止渴,也由不得你我選擇了。
是人是鬼,且看他戰場表現吧。
隻要能擋住公孫瓚……其他的,容後再議。”
他心中未嘗沒有疑慮,但潘虎是韓馥派來的“強援”。
雖然此子在他和韓馥之間反複橫跳,但與他們並無深仇大恨。
相反,潘虎阻擋了公孫瓚第一次入侵冀州,並且儘滅其軍,怕是公孫瓚恨之入骨。
要說聯軍中誰最不可能投降公孫瓚,除了他袁紹,怕是就數這個潘虎了。
在這些實打實的戰績和仇恨麵前,其它問題並不重要,最起碼現在不重要。
鄴城。
原州牧府。
呂布赤著上身,露出精壯虯結的肌肉,正將一杆方天畫戟舞得潑水不進,風聲呼嘯。
廳堂內,陳宮靜坐品茗,張遼、高順侍立一旁。
田豐風塵仆仆,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將袁紹的書信和條件呈上。
呂布停下舞戟,接過親兵遞上的汗巾隨意擦拭,斜睨著田豐:
“袁本初要本侯出兵?
還推本侯做盟主?
哈!
他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寄居在張燕那山賊籬下,有何資格與本侯談條件?
巨鹿三城歲賦?
笑話!
待本侯收拾了公孫瓚,整個冀州都是我的!”
語氣狂妄至極。
田豐麵不改色,深深一揖:
“溫侯神勇,天下無雙,區區公孫瓚自不在話下。
然袁公所言唇亡齒寒,確是實情。
單經乃公孫瓚爪牙,若任其掃平巨鹿、常山,兵鋒直抵鄴城之下,
彼時公孫瓚挾大勝之威,傾幽州之兵來攻,縱溫侯勇冠三軍,恐亦需一番苦戰。
若此時與袁公、韓馥、張燕合力,先挫其前鋒銳氣。
一則彰顯溫侯威名,震懾宵小;
二則消耗公孫瓚實力,使其不敢輕易再犯魏郡;
三則……”
田豐抬眼,直視呂布,
“可趁此良機,觀袁、韓、張燕諸部虛實,
若彼等戰後虛弱……魏郡北進之路,豈非豁然開朗?
袁公所許巨鹿之賦,不過添頭,冀州膏腴之地,才是溫侯囊中之物!”
田豐這話也是說的屈辱至極。
有猛獸要吃他,他還得給猛獸出主意,怎麼吃比較好……
呂布聞言,摸著下巴,眼中凶光閃爍,顯然被田豐最後一句打動了。
他看向陳宮:
“公台,你以為如何?”
陳宮放下茶盞,慢條斯理地說:
“田元皓所言,切中要害。
單經此來,確為公孫瓚探路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