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隻有韓融痛苦的呻吟和炭火偶爾爆裂的劈啪聲在回蕩。
絕望如同殿外越積越厚的雪,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饑餓,這最原始的驅動力,最終戰勝了恐懼和殘存的尊嚴。
在韓融挨鞭子的第二天,當最後一點能充饑的、硬得像石頭的雜糧餅被分食殆儘後,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這群曾經高高在上的“肉食者”做出了一個屈辱的決定——離開皇宮,去城裡尋找食物。
劉協拒絕了同行的請求,他無法麵對那種赤裸裸的蔑視。
楊彪、伏完,還有臉上裹著滲血布條、眼神空洞的韓融,在幾個小黃門的攙扶下,如同逃難的流民,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出了那象征皇權的宮門。
曾經苟全在董卓、李傕、郭汜、呂布之流手下時,進出都要請求,經過允許之後才能進出,還要經過嚴格的盤查。
但如今,根本無人搭理。
寒風卷著雪沫抽打在臉上,道路泥濘不堪,兩旁是被戰火摧殘得隻剩下斷壁殘垣的民居。
他們穿著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破舊官袍,引來零星行人好奇的注視,那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們早已脆弱不堪的自尊上。
他們在冰冷的街道上徘徊了許久。
昔日的繁華市集早已蕩然無存,偶有開門的店鋪,老板看著他們襤褸的衣衫和空洞的眼神,也隻會不耐煩地揮手驅趕。
一個銅板?他們翻遍了所有口袋,除了如今一文不值的象征身份的印綬,竟真的一枚銅錢都湊不出來!
城裡有粥蓬,但現在不是飯點。
饑餓和寒冷讓他們頭暈眼花,最終隻能絕望地、漫無目的地向城門方向挪動,奢望著城外或許能有野果或農人施舍。
幾人出城後祈求大半天,總算得了一點點吃食,幾人分了點,剩下的給劉協帶回去。
回來臨近鄴城西門時。
城門口排著稀稀拉拉的隊伍,大多是些挑著柴火或提著籃子的附近鄉民。
幾個原呂布降兵把守著城門,正挨個收取著什麼,
輪到楊彪一行人時,一個年輕的士兵伸出手,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入城費,一人一銅錢。”
“入……入城費?”
楊彪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堂堂三公之首,回自己“天子”所在的城池,還要交錢?
“耳朵聾了?”
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的伍長不耐煩地喝道,
“這鄴城的規矩!
進城一人一銅錢!
你們幾個老家夥,快點,後麵還等著呢!”
伏完試圖解釋:
“這位軍爺,我等……我等乃是宮……”
“管你公的母的!”
伍長粗暴地打斷,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鄴城的規矩!
天王老子進城也得交錢!
沒錢?那就滾出去!
彆在這裡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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