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暹、郭泛等還想組織抵抗,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魏軍士兵砍翻在地。
李傕穿著歪斜的鎧甲,在一群親兵的保護下,試圖從馬廄方向突圍,正撞上於禁親自帶領的一隊精銳。
“李傕逆賊!還不速速投降!”
於禁大喝。
李傕看到於禁嚴整的軍容和冰冷的眼神,自知大勢已去,絕望之下,竟拔出佩劍,狂笑著喊道:
“皇帝老兒都奈何不了我!你們也休想抓我!”
說罷,橫劍欲自刎,被於禁一箭射中手臂,麾下士卒一擁而上綁了起來。
另一邊,郭汜見火起、門破,李傕那邊也沒了動靜,徹底崩潰。
他帶著幾個親信躲進一處地窖,企圖蒙混過關。
結果被搜索的魏軍發現,喊話令其出來投降。
地窖裡沉默半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魏軍士兵衝進去一看,隻見郭汜竟用匕首刺死了自己的一個親信,然後自己也欲刎頸的時候被士兵攔下抓捕。
原來是它親信們不知說了什麼話,讓他以為親信要拿他邀功,驚懼之下竟準備先下手為強然後再自儘。
兩個禍亂關中多年,一度挾持天子、權傾朝野的梟雄,最終卻在這樣一個混亂肮臟的塢堡裡,以如此不堪和滑稽的方式,成為階下囚,確實荒唐和可悲。
隨著李傕、郭汜的被俘,剩餘的殘兵敗將更是土崩瓦解,紛紛跪地請降。
於禁迅速控製了塢堡,清點戰果,安撫鎮壓降兵,撲滅餘火。
此戰,魏軍損失極小,卻徹底覆滅了李郭集團最後的核心力量,繳獲了不少他們搜刮的金銀財物,更重要的是,打通了掃蕩關中西部殘敵的道路。
在於禁的指揮下,魏軍分成數股,以這座塢堡為中心,向四周輻射清剿。
那些原本依附李郭的小股勢力、占山為王的潰兵團夥,聞聽李傕郭汜被擒,更是膽裂,要麼望風而降,要麼稍作抵抗便被輕易碾碎。
關中西部,長期以來被李郭殘部荼毒最深的區域,以驚人的速度被魏軍平定。
於禁嚴格執行軍紀,禁止劫掠,並派出人手張貼安民告示,宣布魏軍的政策。
飽受蹂躪的百姓,從最初的恐懼觀望,到漸漸敢於走出家門,看到的確是一支紀律嚴明、與以往任何軍閥都不同的軍隊時,
終於忍不住奔走相告,甚至拿出家裡僅存的一點食物犒勞軍隊。
李傕、郭汜被生擒、其核心勢力在於禁的掃蕩下土崩瓦解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傳遍了關中大地。
曾經被他們淫威籠罩的長安及周邊三輔地區,瞬間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權力真空狀態。
多年來,李郭猶如兩顆毒瘤,雖然禍亂地方,但也以一種扭曲的方式維持著某種脆弱的“秩序”。
此刻毒瘤驟然被剜去,留下的卻是滿目瘡痍和無所適從。
一些原本依附於李郭、或是在其默許下存在的地方小豪強、軍頭,頓時活躍起來。
他們有的試圖趁機搶占李郭遺留下的地盤、糧倉甚至殘兵;
有的則惶惶不可終日,擔心魏軍接下來的清算;
更有甚者,拉攏起一批潰兵遊勇,乾起了打家劫舍的老本行,試圖在亂局中最後撈一把。
消息傳回潼關前線,張合聞報,微微一笑。
李郭覆滅,側翼無憂,更是對潼關守軍心理上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