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和南門的叛軍經過一番血戰,終於勉強擊潰了頑抗的守軍,控製住了城門。
幾名叛軍軍官迫不及待地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柴堆,三堆巨大的篝火在城門樓上升騰而起,火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遠遠可見。
“信號!信號發出了!”
叛軍歡呼著,期待著城外魏軍鐵騎的出現。
然而,此刻的黃祖大營,卻是一片異樣的寂靜。
黃祖登高遠望,看著城內多處燃起的火光,聽著震天的廝殺聲,臉上毫無表情。
“太守!信號已發!蔡都督那邊想必已得手,我等是否按計劃出擊,助其剿滅文聘?”
部下將領急切地請戰。
“出擊?”
黃祖冷冷一笑,
“急什麼?讓他們先打。
文仲業不是善茬,蔡德珪也非易與之輩。
等他們拚個兩敗俱傷,我等再以‘平定叛亂、安撫襄陽’之名出兵,收拾殘局,豈不更好?”
他打定了主意要坐收漁利,嚴令各部:
“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踏出營門一步!違令者,斬!”
於是,就在叛軍苦苦期盼,文聘浴血奮戰的時候,本該作為決定性力量之一的黃祖軍,卻詭異地在營地裡按兵不動,作壁上觀。
這使得叛軍無法迅速擴大戰果,徹底擊潰文聘;
但也使得文聘無法抽調兵力去奪回城門,或快速平定其他地方的叛亂。
戰局,陷入了殘酷的膠著和消耗。
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州牧府成了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文聘身先士卒,甲胄已被鮮血染紅,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揮舞長刀,勇不可擋,一次次擊退叛軍的猛攻。
蒯越指揮著叛軍一波波衝擊,紀靈也驍勇異常,幾次差點突破防線。
袁術則躲在後麵,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助威,卻不敢上前一步。
“頂住!為了主公!為了荊州!”
文聘嘶啞地喊著,激勵著部下。
忠誠的衛士們死戰不退,用血肉之軀阻擋著叛軍的前進腳步。
府牆內外,伏屍累累,血流成河。
然而,叛軍人數占優,且不斷有被煽動或收買的亂兵加入。
文聘的部下雖然精銳,但傷亡慘重,兵力不斷減少,局勢越來越危險。
州牧府,岌岌可危。
長江之上,周瑜站在樓船艦首,望著西北方向襄陽隱隱泛紅的夜空,劍眉緊鎖,臉色無比凝重。
“還是來不及嗎?”
他喃喃道。
他早已接到魯肅的緊急傳書,知道襄陽局勢危殆,第一時間儘起江東精銳水陸軍趕來。
然而,這一路卻異常不順:
先是部分戰船莫名出現故障需要檢修;繼而江上突起大風浪,延誤了行程;
快要抵達夏口時,又接到錯誤軍情,稱魏軍小股部隊出現在側翼,不得不分兵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