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還想掙紮,卻被一名士兵用盾牌猛地撞倒在地,隨即被數人撲上,用牛筋繩捆得結結實實。
他掙紮著抬起頭,看著那個端坐馬上、緩緩走近的年輕女將,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毒,用生硬的漢語嘶吼道:
“你們……仗著器械之利……算什麼英雄!若非……若非那些該死的馬鐙……”
呂綺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冰冷:
“敗便是敗了,何來借口?你屢犯我大宋邊關,屠戮我大宋子民時,可曾講過英雄道義?帶走!”
兩名士兵將癱軟如泥、狀若瘋狂的軻比能拖了下去。
夕陽的餘暉將戈壁灘染成一片血色,也照在呂綺玲染滿風塵卻無比堅毅的臉上。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對呂布和高順道:
“父親,高叔,我們成功了。”
呂布看著被捆成粽子的軻比能,哼了一聲:
“便宜這狗賊了,沒能親手斬了他。”
但語氣中卻也帶著一絲快意。
高順則依舊平靜:
“將軍,任務完成。當立刻派人向陛下報捷,並押送欽犯返回。”
呂綺玲點頭,目光掃過這片遼闊而蒼涼的土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
她們千裡奔襲,犁庭掃穴,終於完成了這項幾乎不可能的任務,為此次北伐,畫上了一個最圓滿的句號。
“傳令下去,就地休整一夜。
明日,班師回去!”
漠北的風,依舊呼嘯,卻仿佛再也帶不來任何威脅。
持續數十年的鮮卑邊患,隨著軻比能的被擒,宣告徹底終結。
漠南,原軻比能王庭舊址附近,現已矗立起一座規模宏大的臨時行營。
龍纛高揚,旌旗蔽日,甲士環列,一派天朝上國的威嚴氣象。
這裡,已然成為了大宋皇帝陛下接受四方胡虜朝拜的中心。
軻比能主力覆滅、本人被生擒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麵的巨石,在廣袤的草原上激起了驚天巨浪。
持續了數十日、橫掃漠北的殘酷清剿,更是將“順昌逆亡”這四個血淋淋的大字,深深地烙在了每一個草原部落首領的心頭。
恐懼,如同最寒冷的白毛風,瞬間吹遍了每一個穹廬。
往日裡那些或桀驁不馴、或首鼠兩端、或心存僥幸的部落大人們,此刻再也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
宋國皇帝和他那支如同天兵般的軍隊,展現出的不僅僅是強大的武力,更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追剿萬裡亦要斬草除根的恐怖決心!
幾乎是在呂綺玲押解著軻比能南返的同時,來自草原四麵八方的使者,便如同趨光的飛蛾般,爭先恐後地湧向了劉複的漠南行營。
最初是那些原本就搖擺不定、或被軻比能脅迫附庸的中小部落。
他們帶著最肥美的牛羊、最矯健的駿馬、最珍貴的毛皮,戰戰兢兢地來到行營外,匍匐在地,通過通譯官表達著最謙卑的臣服之意,祈求天朝皇帝陛下的寬恕。
緊接著,是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甚至暗中與步度根、軻比能都有聯係的較大部落。
此刻他們也徹底慌了神,再也顧不得矜持,帶著更豐厚的貢品,甚至親自趕來,痛哭流涕地陳述自己的“不得已”,發誓從此效忠大宋,永為藩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