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加本人雙眼赤紅,知道已無路可逃,嚎叫著揮舞長刀,做困獸之鬥,直衝太史慈而來,企圖陣前搏命。
太史慈毫無懼色,挺槍迎上。
刀槍相交,火花四濺!
彌加雖勇猛,但連日逃亡氣力不濟,而太史慈正值巔峰。
兩人戰不過十合,太史慈賣個破綻,誘使彌加全力一刀劈空,隨即閃電般一槍刺出,正中彌加心窩!
“呃啊……”
彌加難以置信地看著穿透胸膛的槍尖,手中長刀墜地,當場斃命。
主將戰死,殘餘的部眾或降或散。
太史慈令部下割下彌加首級,肅清殘敵,就此,東部鮮卑最後一股有組織的抵抗力量也被徹底消滅。
捷報很快傳回臨渝。
黃忠聞訊,撫掌大笑。
不久,重傷被俘的素利與盛放在石灰盒中的彌加首級,便被一同快馬送往漠南劉複的行營。
東路戰事,隨著素利被擒、彌加授首,徹底落下帷幕。
漠南行營,金頂大帳內,燈火通明。
隨著黃忠戰報的送達,北伐軍事上的巨大勝利已然塵埃落定,但如何消化這廣袤的勝利果實,將其真正納入帝國版圖,成為擺在大宋君臣麵前更為複雜和艱巨的課題。
劉複端坐主位,文武重臣分列兩側。
郭嘉、曹操、程昱、張合、黃忠、太史慈、文醜等功勳卓著者皆在,甚至連剛剛押送俘獲歸來、風塵仆仆的呂綺玲、呂布、高順也位列末席,參與這場決定北疆未來數十年乃至上百年格局的重要會議。
帳中央,那幅巨大的漠南漠北輿圖被再次展開,上麵已然標注了此次北伐的主要戰果和各方勢力範圍。
“諸卿,”
劉複開口,聲音沉穩,
“軻比能被擒獲,步度根歸降,素利、彌加等部亦已掃平。
軍事之功,朕已了然於心,稍後必論功行賞。
然,打天下易,治天下難。
今日召集群賢,便是要議一議,這萬裡草原,無數部眾,當如何治理,方能使其永為我大宋屏藩,不再複生禍亂?”
他目光掃過群臣:
“暢所欲言,不必拘束。”
話音剛落,便有負責財政戶籍的官員出列,麵帶憂色:
“陛下,草原地廣人稀,遷徙無定,若依中原之法,設郡縣,派流官,編戶齊民,恐難以施行。
且駐軍、設官、築城,耗費錢糧甚巨,長此以往,恐為國庫沉重負擔。
或可效仿前朝,羈縻而已,令其部落自治,稱臣納貢,或可節省國力。”
此論代表了一部分保守派的意見,主張維持鬆散的控製。
但立刻有人反駁。
一位較為激進的年輕文臣道:
“陛下!
羈縻之策,前漢已有,然效果如何?
時叛時降,邊患不絕!
蓋因未能從根本上改變其俗,未能施加有效管理。
今我大宋雷霆掃穴,聲威正盛,正宜趁此良機,改土歸流,強力推行王化,將其地其民,真正納入版圖!
即便耗費些錢糧,若能永絕邊患,亦是值得!”
曹操沉吟片刻,出列道:
“陛下,二位所言,皆有道理,然皆失之偏頗。
純以羈縻,恐再生軻比能之禍;
強力改流,則易激起變亂,且確實難行。
臣以為,當取其中,行‘恩威並濟,因俗而治’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