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日議事帳中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甚至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他著重強調了劉璋、張朱的“頑固保守”、“不顧大局”,
以及自己為了商隊前途不得不提出“激進”方案卻被“無情否決”的“委屈”與“無奈”。
“……先生,非是備不容人,實是……季玉兄與伯求兄,與我等誌向已然南轅北轍。”
劉備臉上適時地流露出痛苦與掙紮之色,
“如今商隊內部,人心惶惶,分裂在即。備……備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強行維係,恐生內亂,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若就此分離,又恐背負背信棄義之名,更恐他二人不甘,鬨將起來,難以收場。
備心亂如麻,懇請先生教我!”
他姿態放得極低,幾乎是以弟子請教師尊的態度,將所有的難題和盤托出,也將自己擺在了一個被迫做出艱難抉擇的位置上。
賈詡靜靜地聽著,手指依舊在星圖上緩緩移動,直到劉備說完,室內陷入一片沉寂,隻有燈花偶爾爆開的輕微劈啪聲。
良久,賈詡才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在跳動的燈火下,
顯得格外幽深,仿佛能洞穿一切偽裝。
他看著劉備,嘴角似乎泛起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但聲音卻依舊平靜:
“玄德,何必作此兒女之態?”
賈詡的一句話,如同冰冷的匕首,瞬間刺破了劉備精心營造的悲情氛圍。
“你劉玄德,非常人也。”
賈詡語氣平淡,卻字字如錘,敲打在劉備的心上,
“自黃巾以來,東奔西走,雖經曆工地勞改,然雄心未嘗稍減。
豈是甘於久居人下,與碌碌之輩平分秋色之人?”
他微微前傾身體,目光銳利如鷹隼,直視劉備有些躲閃的眼睛:
“劉季玉,守成之犬爾,隻知看家護院,啃食殘羹冷炙,稍有風吹草動,便瑟縮不前。
張伯求,碌碌之輩,目光短淺,錙銖必較,難堪大任。
此二人,於你宏圖,非但無益,反是桎梏,是累贅!
徒礙大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賈詡的聲音陡然加重,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古往今來,成大事者,誰不曾行霹靂手段?
欲攬九天明月,豈能惜身於溝渠之泥?
取其精華,去其贅疣,此乃梟雄手段,亦是生存之道!
玄德公,到了此時,你還猶豫什麼?還想要什麼‘名正言順’?”
這一番話,如同驚雷,在劉備腦海中炸響!
將他內心深處那些不敢直視的野心、那些精心掩飾的算計,全都血淋淋地剖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賈詡沒有給他任何虛偽的安慰,沒有提供任何取巧的計策,
隻是用最直白、最殘酷的語言,肯定了他的野心,點明了他的處境,並為他即將采取的行動賦予了“合理性”!
劉備感到一陣心悸,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他張了張嘴,想辯解什麼,卻發現任何言語在賈詡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都顯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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