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大臣退下後,巴赫拉姆等人躬身入殿,幾乎將額頭貼到地麵:
“尊貴的萬王之王,臣等有關乎帝國安危之事,冒死稟報!”
“講。”
波調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陛下!那劉備其心可誅!”
巴赫拉姆抬起頭,老淚縱橫,
“他壟斷商路,肆意定價,民間怨聲載道!
他手下張飛,屢次縱馬傷人,強買強賣,甚至調戲貴族女眷,視律法如無物!
這是對陛下權威的公然挑釁!”
米特拉達梯緊接著補充:
“陛下明鑒!
劉備表麵恭順,實則結黨營私,商隊護衛遠超規定,裝備精良堪比正規軍團!
他還蓄養羅馬、安息的奇人異士,其心叵測,恐生肘腋之變!”
阿爾達希爾呈上幾卷羊皮紙:
“陛下,這是臣等搜集的證據,劉備等人日益囂張,他日難保不會背叛!”
他們聲淚俱下,將早已商定的指控一一呈上,仿佛劉備已是禍國殃民的奸佞。
波調靜靜聆聽,臉上看不出情緒。
他對舊貴族的把戲心知肚明,無非是利益受損後的反撲,
張飛跋扈、護衛超標等事,他早有耳聞,甚至曾默許這些作為製衡舊貴族的手段。
但“壟斷八成西方貿易”“私兵堪比軍團”等話語,還是在他心中激起了漣漪。
一個掌控經濟命脈、擁有強大私兵的梟雄,盤踞在帝國腹地,這讓他感到了不安。
他需要劉備的價值,卻絕不容許任何威脅皇權的勢力存在。
“夠了。”
波調的聲音帶著威嚴,打斷了眾人的哭訴,
“你們所言,我已知曉,自有考量。退下吧。”
他沒有斥責,沒有安撫,更沒有承諾處置劉備,這種曖昧態度,本身就是一種信號。
巴赫拉姆等人交換了個眼神,知道火候已到,躬身退下。
大殿內隻剩波調一人,他起身走到窗邊,俯瞰著都城。
劉備府邸的方向燈火璀璨,曾經象征繁榮的光芒,此刻在他眼中卻有些刺眼。
“劉備啊劉備……”
波調低聲自語,眉頭微蹙,麵露明顯的不豫,
“你可要懂得‘分寸’二字,我能給你的,自然也能收回。”
當天晚上,
在富樓沙另一處奢華宅邸內,一場由途經此地的宋地商人做東的宴會也到了末尾。
賓客多是貴霜的年輕貴族和富家子弟,其中便包括了財政大臣那位以紈絝著稱的兒子,沙普爾。
沙普爾喝得滿麵紅光,正拉著一位看似見識廣博的中原商人,唾沫橫飛地吹噓著自己新得的寶馬。
那商人陪著笑,恭維了幾句,為了拉近關係,展現一下自己的見聞廣博,
話鋒一轉,說到如今如日中天的劉備一夥兒,道:
“沙普爾少爺的寶馬固然神駿,不過要說起傳奇,還是我等中原之地那位劉玄德……
哦,就是如今在貴霜鼎鼎大名的劉備劉玄德,他的發家史,那才叫一個精彩!”
沙普爾一聽涉及劉備,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