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湯隆欲學藝,鐵匠坊暗謀_水滸:爆殺宋江,再造梁山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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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湯隆欲學藝,鐵匠坊暗謀(1 / 1)

金槍徐寧的到來,在梁山泊激起的波瀾遠比王淩峰預想的要大。並非因他百十人的隊伍,而是因其身份——東京金槍班教頭,皇帝的近衛軍官。他的“投誠”實為被宋江吳用設計,家眷被控,不得已而上山),被宋江渲染成“朝廷無道,忠良來投”的典範,大大助長了宋江招安訴求的“正當性”。聚義廳連日設宴,氣氛熱烈之下,暗流卻更加湍急。

王淩峰冷眼旁觀。他知道徐寧此刻內心必然掙紮痛苦,絕非心甘情願。但他並不急於接觸,那條關於“鉤鐮槍草圖”的線已經拋出,需要時間讓魚兒自己掙紮咬緊。他現在需要做的,是為即將可能到來的“技術合作”,準備一個可靠的、能將其圖紙化為現實的基礎——一個高效且可控的鍛造工坊。

梁山自有鐵匠鋪,但設備老舊,工匠水平參差不齊,且顯然處於後勤總管宋清宋江之弟)的管轄之下。王淩峰需要的是一個能獨立運作、並能進行“特殊”研發的據點。這需要人才,更需要一個精通此道、且能為他所用的領頭人。

他的目標,鎖定了“金錢豹子”湯隆。

湯隆,徐寧的表弟,原是個鐵匠,因好賭落魄,後被“賺”上梁山,負責監造軍器。此人生得黑瘦精悍,一雙眼睛卻極亮,對鍛造之事有著近乎癡迷的熱愛,手藝在梁山確是首屈一指。

這日,王淩峰借口“震天雷”外殼鑄造需改進,帶著兩張刻意畫得有些“瑕疵”的鍛造圖紙——一張是關於改進鼓風爐以提高爐溫的設想,另一張則是一種結構奇特的“夾鋼”法雛形——來到了山後的鐵匠坊。

尚未走近,震耳欲聾的敲打聲和灼人的熱浪便撲麵而來。十餘名赤膊的匠人正在忙碌,敲打兵刃,修補甲胄,汗如雨下。監工的湯隆卻不在人群中呼喝,而是蹲在一個角落,對著一個即將成型的槍頭蹙眉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砧板,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王淩峰悄然走近,並未打擾,隻是目光掃過那槍頭。以他的眼光看,這槍頭鍛造得已算不錯,但鋼火似乎仍欠均勻,刃口處理也略顯粗糙。

湯隆察覺到有人,抬頭見是王淩峰,連忙起身,胡亂抹了把汗:“王頭領?您怎麼有空來這煙熏火燎之地?”他對這位弄出“震天雷”的新頭領頗有印象,語氣還算客氣。

王淩峰笑了笑,遞上那兩張圖紙:“有些關於鑄造上的難處,想來請教湯隆兄弟。我欲鑄那震天雷的外殼,要求壁薄而勻,能承受內爆之力而不過早碎裂。現今之法,成品率低,廢品極高,特畫了些粗淺想法,請兄弟斧正。”

湯隆疑惑地接過圖紙,起初隻是隨意瀏覽,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凝固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那張改進鼓風爐的圖,雖然畫法古怪,卻清晰地標出了風道、爐膛的改進角度,甚至暗示了一種利用水力替代人力的鼓風設想!這若能實現,爐溫提升何止一籌?

更讓他震驚的是那張“夾鋼”法的草圖!雖然隻是雛形,卻點出了將不同硬度的鋼材複合鍛打以兼顧韌性與鋒銳的核心思路!這正是他多年來夢寐以求卻始終不得其法的技藝!他苦苦思索的槍頭難題,其根源似乎就在於此!

“這……這……”湯隆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王淩峰,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仿佛餓狼看到了血肉,“王頭領!這圖……這圖是何人所繪?!這鼓風之法,這複合鍛打之術……簡直……簡直是神乎其技!”

王淩峰心中暗笑,麵上卻故作淡然:“不過是些胡思亂想,讓兄弟見笑了。隻因鑄造艱難,不得已胡亂琢磨,也不知是否可行。”

“可行!絕對可行!”湯隆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他一把抓住王淩峰的手臂,手指因常年打鐵而粗糙有力,“王頭領!不,王大哥!這鼓風爐若建成,俺有把握讓爐火純青!還有這夾鋼之法……若能成,俺打出的刀槍,鋒利堅韌能勝過往常數倍!”

他癡迷於鍛造,見到這等聞所未聞的奇思妙想,簡直比看到金山銀山還要興奮,對王淩峰的稱呼瞬間從“頭領”變成了更親熱的“大哥”。

王淩峰順勢道:“哦?兄弟果真覺得可行?隻可惜……我於此道隻是紙上談兵,具體打造,還需兄弟這等大匠出手。奈何此處工坊……”他目光掃過周圍簡陋的環境和那些技藝普通的鐵匠,微微搖頭,“物料、人手皆有限製,許多想法難以實施啊。”

湯隆聞言,興奮之情稍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切的惋惜和不甘。他捶了一下手心:“可不是嘛!這破地方,打些尋常刀槍還成,真要弄王大哥您這些精巧玩意,差得遠了!要好鐵沒好鐵,要炭沒好炭,人手也不夠機靈!若是能給俺更好的家夥事,俺定能……”

王淩峰要的就是他這話。他壓低聲音,語氣充滿誘惑:“不瞞兄弟,我於山下偶然發現一處廢棄的鐵礦洞,雖產量不高,但品質似乎極佳。更妙的是,那附近有一種黑石煤),燃燒起來遠比木炭猛烈持久!我本欲私下開采,用以試製些新東西,卻苦無可靠匠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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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半真半假,鐵礦和煤礦是他早已派心腹暗中勘察好的,正是為今日鋪墊。

湯隆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優質鐵礦!比木炭更猛的燃石!這對於一個鐵匠來說,誘惑是致命的!他仿佛看到了神兵利器在自己手中誕生的景象!

“王大哥!帶俺去!讓俺去!”湯隆幾乎是哀求道,“俺隻要一套好砧爐,有那好鐵好炭,您圖紙上的東西,俺一定能給您打出來!不!俺能打得比您想的還好!”

王淩峰麵露“難色”:“隻是……此事需隱秘進行,不宜張揚。畢竟……山寨物資調度,皆有定規,我私下開采,恐惹人非議……”他刻意點出宋江、宋清可能設置的障礙。

湯隆此刻滿腦子都是新式鼓風爐和夾鋼技法,哪裡還顧得了許多,把胸脯拍得砰砰響:“王大哥放心!俺湯隆彆的本事沒有,打鐵絕對靠得住!俺隻要跟著您乾,學這新手藝!您讓俺去哪俺就去哪,絕無二話!宋清哥哥那邊……俺自有說法搪塞!”

魚兒徹底上鉤,甚至自己咬緊了魚線。

王淩峰心中大定,臉上露出“誠摯”的笑容:“既如此,你我兄弟便聯手做一番事業!我提供鐵石、燃石與想法,兄弟負責掌錘打造!將來產出之精良軍器,首先裝備你我麾下弟兄,讓他們在戰場上多幾分活命的本錢!如何?”

“好!好!一言為定!”湯隆激動得滿臉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了火光熊熊的新工坊和成排的寶刀利刃。

王淩峰又與他低聲商議了些細節,約定好下次碰頭的時間地點,便留下那兩張“殘缺”的圖紙供其“參詳”,自己則轉身離開。

走出喧囂的鐵匠坊,熱浪被拋在身後,王淩峰的心卻更熱。湯隆這把“好錘”,已然握在手中。接下來,便是選址、秘密建設工坊、輸送物料。一旦新的鍛造基地建成,不僅能生產更精良的常規武器,他腦海中那些關於火器、甚至更複雜裝備的構想,才有了實現的可能。

他抬頭望了望聚義廳的方向,那裡依舊笙歌隱隱。

宋江在忙著籠絡徐寧,宣揚招安。

吳用在忙著算計人心,鞏固權力。

而他在山下,即將點燃另一爐真正能鍛造未來的熊熊烈火。

這梁山泊的根基,正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被一點點鑿空,並灌注進全新的、危險的材質。

王淩峰的腳步沉穩而堅定,向著山下那片被他選定的、隱蔽的山穀走去。

暗謀,已然鑄於鐵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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