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峰獨自登上樓梯,推開精致的雕花木門。
屋內熏香嫋嫋,布置典雅,琴棋書畫俱全,毫無尋常青樓的豔俗之氣。窗前,一位身著素雅長裙的女子正憑窗而立,聞聲緩緩轉過身來。
隻見她雲鬢輕挽,不施粉黛,卻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宛如空穀幽蘭,一雙明眸清澈深邃,帶著一絲探究與好奇,正靜靜地打量著王淩峰。她手中,正拿著那麵晶瑩剔透的玻璃手鏡。
正是名滿京師的李師師。
“海外奇珍?”李師師開口,聲音如清泉滴玉,悅耳動聽,卻帶著一絲審慎,“此鏡澄澈通透,世所罕見。閣下究竟是何人?見妾身,所為何事?”
王淩峰拱手一禮,不卑不亢:“在下姓王,來自山東。冒昧打擾行首清靜,實乃有事相商。此鏡不過區區見麵禮,另有真正奇物,欲獻與行首。”
他從懷中取出那個小瓷瓶和那盒口紅,輕輕放在桌上。
李師師目光掃過那兩樣從未見過的事物,眼中好奇之色更濃,卻並未輕易觸碰,隻是淡淡道:“王公子破費了。妾身一介女流,居於深巷,能有何事勞公子大駕?”
王淩峰直視著她的眼睛,壓低聲音,語氣變得無比鄭重:“在下所來,非為私事,乃為天下事,亦為……行首自身之事。”
李師師秀眉微蹙:“公子何出此言?”
王淩峰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行首可知,近日朝廷十萬大軍征討梁山泊,铩羽而歸,高太尉險些喪命?”
李師師眸光一閃,此事她自然有所耳聞,東京城內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她輕輕點頭:“略有耳聞。”
“行首可知,朝廷經此一敗,下一步會如何?”王淩峰追問,不等她回答,便繼續道,“必是調集更多兵馬,更狠辣的角色,不惜代價,誓要踏平梁山!然梁山群雄,非等閒之輩,更兼八百裡水泊天險,豈是易與?下一次大戰,必更加慘烈,曠日持久!屆時,天下動蕩,烽煙四起,東京……真能偏安一隅否?”
李師師臉色微變,她雖不直接參與朝政,但身處消息中心,自然知道局勢緊張。
王淩峰話鋒一轉:“再者,行首周旋於朝堂顯貴之間,可知如今聖上身邊,蔡京、高俅、童貫等人,把持朝政,排除異己,陷害忠良,天下怨聲載道?梁山之事,根源在此!若有一日,天下有變,烽火燃及京師,行首與這礬樓,可能獨善其身?”
李師師沉默片刻,緩緩道:“公子究竟想說什麼?”
王淩峰深吸一口氣,圖窮匕見:“在下願與行首結一善緣。梁山好漢,並非朝廷所言那般不堪。我等所求,不過一方淨土,一條活路。若行首願在京師,為我等留意些許風聲,在關鍵時刻,或許能為天下蒼生,道出一兩句公道之言……梁山泊,及在下,必將厚報!金銀珠玉,奇技巧物,乃至……他日之功成身退,皆可期也!”
他這話,已近乎明示!風險極大,但回報的誘惑也極大!
李師師猛地抬頭,美眸中閃過一絲震驚,她緊緊盯著王淩峰,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你……你竟是梁山……”
王淩峰坦然迎著她的目光,微微點頭:“行首是聰明人。多條門路,多個朋友,總好過將來兵臨城下,玉石俱焚。況且,”他指了指桌上的花露水和口紅,“這些,隻是開始。日後還有更多新奇之物,唯有行首這般人物,方配享用。”
威逼,利誘,前景,現實……王淩峰將一切赤裸裸地攤開在她麵前。
房間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熏香細細的煙霧,嫋嫋上升。
李師師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看著他清澈而堅定的眼神,看著桌上那匪夷所思的“奇物”,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良久,她緩緩伸出手,拿起那瓶花露水,輕輕打開瓶塞,一股清雅馥鬱的芬芳瞬間彌漫開來,她眼中不禁露出一絲驚歎。
她又拿起那盒口紅,輕輕塗抹一點在手背,那鮮豔的色澤和細膩的質感,再次讓她動容。
最終,她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王淩峰,朱唇輕啟,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妾身……隻想在這亂世中,求一安身立命之所罷了。公子今日之言,妾身……記下了。”
沒有明確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王淩峰知道,這就夠了。這顆種子,已經種下。
他拱手:“多謝行首。在下不便久留,告辭。日後自有聯係之法。”
他轉身下樓,迅速消失在繁華的街巷之中。
李師師獨自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熙攘的人流,手中緊緊握著那麵晶瑩的玻璃鏡,鏡中映出她複雜難明的眼神。
東京城的暗流,因這次隱秘的會麵,悄然多了一股來自梁山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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