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權力格局,經王淩峰一套眼花繚亂的手段,早定死了。芒碭山的爐子沒日沒夜燒著,鍛打那些能炸響的火器;水泊裡的戰船練著新火攻,動靜嚇人;海外商路裹著錢和稀罕軍資往回送;就連藏在最暗處的“暗影”,也練得鋒利,就等動手的命令。
可聚義廳裡宋江那一夥,跟困在琥珀裡的蚊子似的,在絕望裡僵著,眼睜睜看外頭一天一個樣,自己卻越來越爛,這差距看得人發慌。宋江自己呢?招安的夢碎了,心腹跑了,吳用被關了,王淩峰又一次比一次狠地打壓,早熬得沒了精氣神,人瘦得脫了形,整天癱在虎皮椅上,眼神渾渾的,也就聽到王淩峰的消息時,眼裡才飄點怨毒和怕。
這天,戴宗跟鬼似的溜進聚義廳,臉上又怕又透著點怪興奮。他把旁人都打發走,湊到宋江耳邊,聲音壓得低,卻急得發顫:“公明哥哥!小弟……小弟最近發現件特怪的事!”
宋江眼皮都懶得抬,有氣無力地哼:“還能有啥?難不成王淩峰又變出啥點石成金的把戲了?”語氣裡全是麻木的嘲諷。
“不是錢的事!”戴宗急道,“是人!一支特神秘的隊伍!”
宋江眉頭皺了皺:“神秘隊伍?說清楚!”
戴宗深吸口氣,壓著慌:“小弟手下有個最會躲躲藏藏跟梢的,前幾天讓他盯著芒碭山外圍的糧道,沒成想撞見二十來個人,從後山一條特隱蔽的小道往芒碭山深處走!”
“哦,說不定是巡山的或守工坊的。”宋江撇撇嘴,沒當回事。
“絕對不是平常人!”戴宗急得嗓門都提了點,“那夥人穿深灰快近黑的緊身衣裳,臉上蒙著布,就露倆眼,走起來沒聲兒,跟鬼似的!那步子、那模樣,還有互相配合的勁兒,絕不是普通嘍囉!更怪的是他們背的包,形狀怪得很,不是平常的刀槍弓箭,倒像……倒像是專門殺人用的奇門家夥!而且他們進的那片地方,守得比工坊核心還嚴,小弟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宋江的呼吸頓了頓,渾眼裡總算有了點驚疑:“真有這事?芒碭山深處……除了火器工坊,還有啥地方要這麼守?二十人的精銳?王淩峰私下練兵?”
“小弟一開始也以為是新練的兵。”戴宗道,“可越想越怕!哥哥您想,林衝練的是騎兵,武鬆練的是步兵,阮家兄弟練水軍,都在明麵上,有編製有練兵的地方。可這夥人,從沒露過麵,人雖少,卻透著股……透著股專門在暗處乾事的邪氣!小弟懷疑……王淩峰可能在偷偷練一支……死士隊伍!”
“死士?!”宋江猛地坐直身子,枯瘦的手抓著椅子扶手,指節都白了,聲音都變尖了!這倆字讓他後背直冒涼氣!
“對!”戴宗點頭,“而且多半是專門乾刺殺、探消息、搞破壞的!哥哥您想,王淩峰現在勢頭這麼大,為啥還乾這麼鬼祟的事?他的目標……除了對付朝廷,恐怕……恐怕也……”他沒說完,但意思再明白不過——說不定是用來收拾內部異己的!
宋江的臉瞬間白了,心像被一隻手攥緊,怕得厲害!王淩峰竟然還在暗地養死士?這是要把他趕儘殺絕啊!
“查!必須查清楚!”宋江的聲音因恐懼發尖,“戴宗!趕緊派你最得力的人,想儘辦法摸清那夥人的底!多少人、帶啥家夥、誰領頭、練啥本事、住哪兒!不管咋地,都得拿到實據!”
“是!哥哥!”戴宗應下,眼裡也藏著狠勁——他也覺得這是致命的威脅。
戴宗手下確實有幾個最會悄沒聲探查的好手,他挑了倆最拔尖的,一個叫“夜狸”,一個叫“山鼠”,倆人輕功好心思細,以前沒少辦過偵查的事。
“夜狸”和“山鼠”領了命,趁天黑,憑著本事悄悄摸向芒碭山深處那片“禁區”。
可過程比他倆想的難多了,也嚇人多了。
那片地方的明哨暗哨,又多又隱蔽,幾乎走一步都可能觸發警報。倆人隻能慢慢挪,借著樹影、石頭、灌木叢一點點往前蹭,大氣都不敢喘。
越往裡走,倆人心裡越寒——這戒備程度,快趕上皇宮了!巡邏的頻率、暗哨的眼神,甚至地上一些不對勁的痕跡,都說明這兒被一支專業又狠的力量守著。
就在他倆以為繞開第三道防線,快到核心區時,意外來了。
“山鼠”腳底下好像絆到了根細得快看不見的絲線。
叮——一聲輕得快聽不見的響。
“不好!”“夜狸”低呼。
幾乎同時,兩邊黑樹林裡,悄沒聲滑出四條黑影!正是“暗影”的巡邏哨。
這四人動作快得像閃電,不說話直接撲過來,配合得沒一點縫,手裡拿的不是刀槍,是帶倒鉤的短棍和漁網!
“夜狸”和“山鼠”嚇了一跳,趕緊拔刀反抗。可一交手,他倆就知道錯了——這四人的身手太怪了!
招式跟梁山平常練兵的不一樣,全是往要害、關節上招呼的狠招,又快又致命,配合得嚴絲合縫!更嚇人的是,他們特會借環境和影子,跟真影子似的,根本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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