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帶著那份墨跡未乾、蓋有朝廷玉璽的《宋梁臨時盟約》返回梁山時,整個聯邦上下早已秣馬厲兵,準備就緒。聚義廳前新築的點將台下,五萬精銳將士盔明甲亮,列陣如山,凜冽的殺氣混合著新鑄兵器的鐵腥味,直衝雲霄。王淩峰一身戎裝,登上高台,手中高舉那份盟約,目光掃過台下無數雙狂熱而堅定的眼睛,聲如洪鐘:“兄弟們!朝廷的盟約在此!北伐抗遼,名正言順!今日,我等便以此盟為號,揮師北上,掃蕩胡塵,光複漢土!”
仲春的梁山泊,晨霧尚未散儘,卻已被一股衝天的肅殺之氣驅散。點將台巍然矗立在昔日聚義廳前的廣場上,台高三丈,旌旗招展。台下,是一片望不到邊的鋼鐵森林。五萬聯邦精銳,按照全新的軍製編列,肅然屹立。最前方是淩振直轄的火器師,士卒身著深灰色勁裝,肩扛簇新的突火槍,身後是一排排用油布覆蓋、散發著冷峻光澤的各式火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蒼穹,沉默中蘊藏著毀滅性的力量。左翼是林衝統領的騎兵師,人馬皆覆輕甲,騎士手持修長的馬刀,腰挎短銃,戰馬噴著響鼻,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麵,躍躍欲試。右翼及中軍是武鬆、魯智深等將率領的步兵師,刀盾手、長槍兵、弓弩手層次分明,盔甲映著初升的朝陽,閃爍著寒光。更遠處,阮小七率領的水師艦隊也在港灣列陣,帆檣如林,氣勢恢宏。
整個校場,除了戰旗獵獵作響和偶爾的戰馬嘶鳴,再無半點雜音。一種經過嚴格訓練和鐵血紀律凝聚而成的磅礴氣勢,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壓抑而恐怖。來自各方勢力的觀察使節,在觀禮台上看得心驚肉跳,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軍容鼎盛、裝備精良的軍隊,這已遠非昔日梁山草寇的模樣。
辰時正刻,三聲炮響,聲震四野。王淩峰在淩振、吳用、朱武、蔣敬等聯邦核心成員的簇擁下,大步登上點將台。他今日未著華麗的盟主服飾,而是一身與士卒無二的玄色鐵甲,外罩一件猩紅戰袍,腰懸寶劍,目光如電,不怒自威。他的出現,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巨石,台下五萬將士的目光瞬間聚焦,熾熱如火。
王淩峰走到台前,沒有說話,先是緩緩舉起手中那卷明黃色的綢緞——正是那份《宋梁臨時盟約》。他內力深厚,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校場,甚至遠至水寨:
“聯邦的將士們!兄弟們!”
僅僅一聲呼喚,便讓所有人的胸膛劇烈起伏。
“看看我手中之物!”王淩峰將盟約高高揚起,“此乃朝廷皇帝,親手用璽,與我梁山聯邦簽訂的盟書!上麵白紙黑字,承認我聯邦為‘兄弟之邦’,允我大軍北上,共抗遼寇!”
他頓了頓,讓這石破天驚的消息在每個人心中消化,然後聲音陡然提高,帶著無比的鏗鏘之力:“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們從今日起,不再是占山為王的草莽!我們是堂堂正正的漢家軍隊!是保境安民的正義之師!我們北上,不是造反,是勤王!是雪恥!是收複我漢家百年失地!”
這番話,如同點燃了乾柴的烈火,台下頓時爆發出壓抑已久的低吼,無數拳頭緊握,關節發白。
“但是!”王淩峰話鋒一轉,聲音變得沉痛而憤怒,“當我們在此整軍經武,準備北上殺敵之時,我們的同胞正在北方遭受什麼?”他手臂猛地指向北方,聲音如同撕裂帛布,“遼狗的鐵蹄,正在踐踏我們的土地!遼狗的彎刀,正在砍殺我們的父老!遼狗的狼煙,正在焚燒我們的家園!長城沿線,屍橫遍野;河北大地,哭聲震天!朝廷的百萬大軍,一觸即潰!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官老爺們,如今何在?他們躲在汴梁的高牆之內,瑟瑟發抖,甚至想割地求和,苟且偷安!”
他的話語,勾起了許多原北地將士痛苦的回憶和無比的憤恨,場中氣氛變得更加悲壯和激昂。
“我們能答應嗎?”王淩峰怒吼!
“不答應!不答應!!”山呼海嘯般的回應,如同驚雷炸響,連遠處山巒都傳來回聲。
“我們要讓那些遼狗知道,漢家兒郎,熱血未冷!我們要讓那些昏官知道,華夏大地,自有忠良!我們要讓天下百姓知道,能救他們於水火的,不是汴梁的金鑾殿,而是我們梁山好漢手中的刀槍,是我們聯邦將士胸中的熱血!”
他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激動的麵孔,語氣轉為無比莊重和信任:“今日,我將這五萬兄弟,交到你們的主帥手中!”他側身,看向淩振,“淩振聽令!”
“末將在!”淩振踏前一步,甲胄鏗鏘,抱拳躬身。
“命你為北征大軍主帥,總攬全局,節製各軍!此戰,乃我聯邦立威之戰,許勝不許敗!”
“淩振領命!必不負盟主重托,不負三軍厚望!”淩振聲音沉穩,目光堅定。
“林衝聽令!”
“末將在!”
“命你為北征副帥,兼領騎兵師,為我大軍開路先鋒,掃蕩頑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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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得令!定當身先士卒,斬將奪旗!”林衝眼中戰意燃燒。
“阮小七聽令!”
“小弟在!”
“命你率水師艦隊,沿河北上,保障糧道,協同作戰,控製水道!”
“七爺明白!水路有俺,萬無一失!”阮小七拍著胸脯保證。
“吳用聽令!”
“學究在!”
“命你為隨軍總參謀,參讚軍機,出謀劃策!”
“吳用必竭儘所能,助我軍旗開得勝!”
一一點將完畢,王淩峰再次麵向全軍,拔出腰間寶劍,直指北方,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了震撼山河的誓言:
“聯邦的勇士們!抬起你們的頭,握緊你們的刀槍!記住你們身後的父母妻兒,記住你們肩上的漢家榮光!我在此立誓,此戰凡有功者,重賞!戰死者,撫恤加倍,子女由聯邦撫養成人!若有臨陣退縮、通敵賣國者,定斬不饒!”
他深吸一口氣,聲震寰宇:
“大軍開拔!目標——河北!驅逐遼寇,光複漢土!不破幽雲,誓不還師!”
“驅逐遼寇!光複漢土!”
“聯邦萬歲!盟主萬歲!”
排山倒海的呐喊聲,伴隨著戰鼓雷鳴般擂響,整個梁山泊都為之震動!
淩振拔出令旗,用力揮下:“全軍聽令!按預定序列,開拔!”
號角長鳴,旌旗指路。鋼鐵洪流開始緩緩移動,騎兵率先出動,揚起漫天塵土;步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刀槍如林,鏗鏘前行;火炮部隊在牛馬的牽引下,發出沉重的轔轔聲。水寨方向,阮小七旗艦上升起啟航的信號旗,艦隊帆槳齊動,破浪而出。
王淩峰站在點將台上,久久凝視著這支承載著他和整個聯邦希望的雄師,漸行漸遠,融入北方的地平線。他知道,這支軍隊踏出的每一步,都將深刻改變天下的格局。北伐的第一戰,即將在血與火中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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