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振整肅軍紀、穩定後勤的消息傳回梁山不久,一隊輕騎便護送著風塵仆仆的王淩峰,抵達了北伐軍大營。王淩峰此行極為隱秘,並未大張旗鼓。他抵達後,並未立刻升帳議事,而是徑直走向傷員營房,親自查看傷兵救治情況,又將淩振、吳用等核心將領召入帥帳,閉門密談至深夜。盟主的突然到來,以及其凝重肅殺的神色,讓所有人都預感到,必有重大決策即將公布。
王淩峰的到來,如同平靜的湖麵投入一塊巨石,在北伐軍大營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卻又被迅速壓製在一種肅穆的氛圍裡。他沒有依仗旗鑼鼓號,隻帶了百名貼身近衛,輕裝簡從,悄無聲息地穿過轅門。征塵未洗,他拒絕了淩振等人安排的接風宴,隻沉聲問了一句:“傷兵營在何處?”
在淩振、吳用等人陪同下,王淩峰走進了彌漫著濃鬱草藥和血腥氣味的傷兵營區。這裡收容著落雁坡之戰以及後續小規模衝突中負傷的數百名將士。條件簡陋,但收拾得還算整潔,聯邦派來的軍醫和護理人員正忙碌地穿梭其間。
王淩峰放輕腳步,走到一個個簡易床鋪前。他俯下身,查看一名被遼軍狼牙棒砸碎肩胛骨的士卒,傷口已經過清創縫合,但仍紅腫不堪。王淩峰輕輕揭開紗布一角,仔細看了看,對一旁的軍醫道:“用的可是提純酒精消毒?青黴素粉還有多少?”
軍醫沒想到盟主如此內行,連忙恭敬回答:“回盟主,皆是按您定的章程辦的,酒精和青黴素都是從芒碭山緊急調運來的,隻是……用量太大,庫存有些吃緊。”
王淩峰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軍醫:“這是蔣敬兄弟新配的濃縮金瘡藥,效果更好些,先給重傷員用。”他又轉向那名因疼痛而冷汗直流的傷兵,按住他未受傷的肩膀,溫言道:“兄弟,受苦了。放心,聯邦不會忘記任何一位流血的勇士。你好生養著,家裡老小,自有山寨奉養。”
那傷兵激動得嘴唇哆嗦,想掙紮起身,被王淩峰輕輕按住。周圍傷員見到盟主親臨,皆感動不已,低低的抽泣和哽咽聲在營帳內響起。
隨後,王淩峰又查看了幾處,詢問了飲食和藥品供應情況,對一些細節做了叮囑。他平靜而關切的態度,如同暖流,撫慰著傷兵們身體和心靈的創傷。消息很快傳開,“盟主親自來看我們傷兵了!”這一舉動,比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說都更能凝聚軍心。
離開傷兵營,王淩峰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對淩振道:“去帥帳。”
帥帳內,燭火通明,氣氛凝重。淩振、吳用、林衝、朱武等核心將領肅立兩旁。王淩峰居中坐下,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淩振身上:“淩帥,將目前軍情,特彆是朝廷掣肘之事,詳細報來。”
淩振將滄州閉城、糧草被克扣、謠言四起以及自己采取的應對措施,一五一十地彙報了一遍。吳用和朱武做了補充,分析了朝廷可能的深層意圖和當前麵臨的隱患。
王淩峰靜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嗒嗒聲。待淩振說完,帳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朝廷這一手,意料之中。”王淩峰終於開口,聲音冰冷,“他們從未真心將我們視為盟友,隻想利用我們抵擋遼寇,再伺機除掉我們。滄州之事,糧草之事,皆是試探。若我們忍了,下一步,便是更陰毒的算計。”
他站起身,走到懸掛的巨幅軍用地圖前,凝視著標有敵我態勢的複雜符號。
“然而,他們打錯了算盤。”王淩峰轉過身,目光如炬,“我此番前來,就是要告訴他們,也告訴我們自己的將士,梁山聯邦,不受任何人的要挾和掣肘!”
他語氣陡然轉厲:“淩帥,你之前處置得很好,但還不夠!對於朝廷的背信棄義,必須給予更嚴厲、更公開的回擊!要讓他們痛,要讓他們怕!”
“請盟主示下!”淩振等人精神一振。
王淩峰沉聲道:“第一,立刻以我的名義,起草一份措辭最嚴厲的檄文,不,是最後通牒!直接發給汴梁的趙佶和樞密院!明確指出,若再有任何克扣糧餉、阻礙進軍的行為,我聯邦軍即刻停止北伐,全軍南返,並視朝廷為背盟之敵!所有後果,由朝廷自負!將此通牒,抄送我方所有控製區州縣,公之於眾!”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此舉無異於公開撕破臉皮,但確實霸氣凜然!
“第二,”王淩峰繼續道,“徹底切斷對朝廷補給的依賴!蔣敬已在後方全力調運,我們的自有糧道必須成為生命線!同時,通告全軍,今後的糧餉、賞賜,將主要依靠戰利品和聯邦財政!我們要讓將士們明白,他們吃的是梁山的糧,拿的是梁山的餉,效忠的是梁山聯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王淩峰目光掃過眾將,“整肅內部,清除隱患。對於被朝廷收買、散布謠言的動搖分子,絕不姑息!不僅要殺,還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聯邦,隻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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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喧嘩。武鬆和魯智深押著一名被捆得結結實實、鼻青臉腫的軍校走了進來。
“哥哥!淩帥!”武鬆怒氣衝衝地稟報,“俺和和尚按令巡查,逮住這廝正偷偷與一個形跡可疑的城外之人接觸!搜其身,搜出黃金二十兩,還有一封密信!”說著,將一錠金子和一封信呈上。
王淩峰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鐵青。信是滄州城內某位朝廷官員寫的,內容無非是許以高官厚祿,讓這名張姓校尉在軍中煽動不滿,伺機在關鍵戰中“行事”,並承諾事成之後保舉他為朝廷正式軍官。
“好!很好!”王淩峰怒極反笑,將信拍在桌上,“朝廷的手,伸得可真長啊!都伸到我的中軍大營來了!”
那名張校尉麵如死灰,磕頭如搗蒜:“盟主饒命!淩帥饒命!小人……小人一時鬼迷心竅……”
王淩峰看都不看他一眼,對淩振道:“淩帥,依軍法,該當何罪?”
淩振肅然道:“通敵叛國,煽動軍心,罪當處斬!”
“好!”王淩峰斷然道,“就在此時!就在此地!集合全軍哨長以上軍官,我要親自監刑!”
片刻之後,帥帳前的空地上,火把通明,數百名軍官肅然列隊。中間跪著麵無人色的張校尉。王淩峰站在台階上,目光冷冽地掃過下方每一張麵孔。
“諸位兄弟!”王淩峰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北伐以來,我軍連戰連捷,威震北疆!然,有人見不得我們好!朝廷一麵利用我們抵擋遼寇,一麵在背後捅刀子!克扣糧餉,散布謠言,甚至……”他指向地上的張校尉,“重金收買,妄圖從內部瓦解我們!”
他停頓片刻,讓恐懼和憤怒在每個人心中蔓延。
“此人,張校尉,受朝廷賄賂,欲行不軌,證據確鑿!按我梁山聯邦軍法,通敵叛國者,斬立決!”
“武鬆!行刑!”
“得令!”武鬆大喝一聲,手起刀落!寒光一閃,血光迸現!張校尉的人頭滾落在地,無頭的屍身撲倒在地。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所有軍官都屏住了呼吸,臉色發白。
王淩峰踏前一步,踩在血泊邊緣,聲音如同寒冰:“都看到了嗎?這就是背叛聯邦的下場!我王淩峰在此立誓,對待兄弟,我願肝膽相照,同甘共苦!但對待叛徒,我絕不容情,定斬不饒!無論是誰,無論有何背景,隻要敢壞我聯邦大業,這就是榜樣!”
他語氣稍緩,但依舊鏗鏘:“但同時,我也告訴諸位!凡忠心為聯邦效力者,我必不負之!功必賞,過必罰!接下來的大戰,我將與諸位同在!繳獲的戰利品,將優先犒賞三軍!陣亡將士的撫恤,將加倍發放!我們要用遼寇的血,用一場接一場的勝利,來證明我們梁山好漢的價值,來開創屬於我們自己的天下!”
恩威並施,殺伐決斷!這一夜,王淩峰用一顆人頭和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徹底肅清了軍中的動搖氣氛,將聯邦北伐軍的意誌錘煉得如同鋼鐵一般。當軍官們散去,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敬畏、恐懼,以及更強烈的忠誠和戰意。
帥帳內,王淩峰對淩振等人道:“內患已除,軍心已固。接下來,該讓耶律洪基和汴梁的官老爺們,嘗嘗我們真正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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