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降儀式後,王淩峰在留守府接見了獻城有功的奚族萬夫長蕭裡質。此人並非耶律撻不野嫡係,早有異心。他不僅詳細描繪了幽州城的布防弱點,更透露了一個驚人消息:耶律洪基連遭重創,內部壓力巨大,已秘密派出心腹使者,攜帶重禮和求和國書,正繞道漠南,試圖與聯邦接觸,條件可能包括割讓部分州府。王淩峰與吳用相視一笑,意識到決戰幽州之前,一場更為複雜的外交博弈,已然開場。
然而,外交的暗流湧動,並未影響軍事上的雷霆手段。對於負隅頑抗之敵,聯邦的回應從來隻有一種——鐵與火的毀滅!大名府東門及北門仍在耶律撻不野嫡係契丹軍控製之下,這些耶律洪基的親信,自恃勇武,拒不投降,企圖憑借堅固城防做困獸之鬥。王淩峰與淩振決定,以最猛烈的攻擊,碾碎一切抵抗,徹底奠定河北戰局。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重,大名府城外卻亮如白晝。聯邦軍連夜構築的炮兵陣地上,火把林立,人影幢幢。淩振親臨前沿指揮所,通過單筒望遠鏡,最後一次校準炮擊諸元。五十門“破軍二型”重型攻城炮,分作三組,黑洞洞的炮口分彆對準了東門甕城、東門主城門樓以及北門一段看似堅固、實則被蕭裡質指出內部有裂縫的城牆。炮手們赤裸上身,汗流浹背,最後一次檢查著引信和裝藥,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和緊張的氣息。
“淩帥,各炮位準備就緒!”炮兵團指揮使低聲稟報。
淩振抬頭看了看微亮的天色,深吸一口氣,眼中寒光一閃,猛地揮下手中紅色令旗:“目標東門甕城、主城門樓,北牆丙段!第一輪,破城彈,齊射!放!”
旗語兵奮力舞動信號旗。
刹那間,天地為之震顫!
“轟!轟!轟!轟——!”
五十門重炮同時怒吼!聲音彙聚成一股撕裂耳膜的狂暴音浪,震得大地顫抖!五十枚特製的重型破城彈,拖著熾熱的尾焰,如同來自地獄的隕石,劃破黎明前的黑暗,帶著死亡的氣息,精準地砸向預定目標!
“砰!!!!”
地動山搖的巨響接連爆開!東門甕城瞬間被煙塵和火光吞沒,磚石碎塊如同暴雨般四散飛濺!堅固的包鐵城門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扭曲、變形,門後的頂門柱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城門樓更是被直接命中,上層建築轟然坍塌,木料、瓦礫、以及守軍的殘肢斷臂被拋向空中!北牆那段被標記的城牆,則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露出了裡麵夯土的脆弱本質!
第一輪炮擊的硝煙尚未散儘,淩振冷酷的命令再次響起:“換霰彈!延伸射擊!覆蓋城頭守軍!急速射!”
炮手們以驚人的效率清理炮膛,換裝填滿鐵珠碎鐵的霰彈。第二輪、第三輪炮擊接踵而至!這一次,是橫掃一切的金屬風暴!成千上萬的霰彈如同死神的鐮刀,潑灑在東門和北門的城牆垛口、馬道之上!城頭上密集的守軍根本無處可藏,瞬間被打得人仰馬翻,血肉模糊!慘叫聲、哀嚎聲被震耳欲聾的炮聲淹沒,城頭防禦體係頃刻間土崩瓦解!
炮火準備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當炮聲終於停歇,東門和北門一帶已是一片狼藉,城牆破損,屍橫遍地,守軍完全失去了有組織的抵抗能力。
“步兵!突擊!”淩振透過彌漫的硝煙,看到城牆缺口,果斷下令!
“武鬆兄弟!魯智深兄弟!率先鋒營,奪占東門!”
“林教頭!騎兵待命,城門一破,即刻衝入,擴大戰果!”
“得令!”武鬆、魯智深齊聲怒吼!
武鬆手持雙戒刀,身先士卒,如同猛虎下山,咆哮著:“弟兄們!隨我殺!”他率領的五千先鋒營步兵,如同決堤的洪水,冒著零星的箭矢,衝向搖搖欲墜的東門。魯智深舞動水磨禪杖,如同金剛降世,怒吼著:“直娘賊!擋路者死!”緊隨其後。
殘存的契丹守軍試圖從破損的城門洞和缺口處阻擊,但麵對如狼似虎的聯邦精銳,他們的抵抗顯得蒼白無力。武鬆雙刀翻飛,刀光過處,契丹兵非死即傷;魯智深禪杖橫掃,勢不可擋,將試圖結陣的敵兵連人帶盾砸飛!先鋒營士兵們士氣如虹,悍不畏死,迅速清理了城門附近的殘敵,用巨木撞開扭曲的城門,打開了通往城內的通道!
“騎兵!衝鋒!”林衝見城門已破,長槍向前一指!
早已蓄勢待發的聯邦鐵騎,如同鋼鐵洪流,轟然湧入城內!林衝一馬當先,丈八蛇矛如蛟龍出海,挑翻沿途試圖阻攔的敵兵。騎兵的湧入,徹底粉碎了契丹軍試圖在街巷組織第二道防線的企圖,戰場迅速向城內縱深推進。
然而,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城內的巷戰,遠比突破城牆更加殘酷和血腥。耶律撻不野的嫡係部隊,多是悍不畏死的契丹老兵,他們利用熟悉的街巷、房屋,層層設防,負隅頑抗。箭矢從屋頂、窗戶不斷射來,冷槍暗箭防不勝防。每一條街道,每一座院落,都可能爆發激烈的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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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鬆和魯智深率領步兵,逐街逐屋清剿。戰鬥異常慘烈。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裡,武鬆遭遇了數十名契丹死士的伏擊,對方利用民居做掩護,弓箭、標槍密集如雨。武鬆身中數箭,血流如注,卻越戰越勇,雙刀舞得潑水不進,接連砍翻數名敵兵,最終在部下拚死掩護下,才將這股頑敵殲滅。魯智深則在攻打一處豪門大院改成的堡壘時,遭遇頑強抵抗,院牆高大,弓弩強勁。魯智深怒吼著,親自扛起衝木,連續撞擊大門,身中數箭而不退,最終破門而入,將院內負隅頑抗的契丹軍官儘數擊斃。
林衝的騎兵在開闊地帶所向披靡,但進入狹窄街巷後,機動性大減,反而成了弓箭的靶子。他果斷下令騎兵下馬步戰,與步兵協同清剿。林衝本人更是憑借高超武藝,在巷戰中連斬遼軍數名驍將,極大地鼓舞了士氣。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午後,城內的喊殺聲、爆炸聲聯邦軍使用了少量手雷)才逐漸稀疏下來。大部分區域的抵抗被肅清,隻剩下城中心留守府衙一帶,還有最後一股契丹精銳在負隅頑抗。
王淩峰在淩振、吳用等人護衛下,由重兵保護著進入城內。他走過滿是瓦礫和血跡的街道,看著戰士們疲憊卻興奮的麵容,看著被俘的契丹士兵驚恐的眼神,心中並無太多喜悅,隻有一種沉重的責任感。他下令全力救治雙方傷員,並嚴令禁止劫掠百姓。
最終,在武鬆、林衝、魯智深三支精銳的合圍下,留守府衙的最後抵抗被粉碎。耶律撻不野見大勢已去,點燃府庫自焚而亡。
當象征著梁山聯邦的“替天行道”大旗,在留守府衙的最高處緩緩升起時,整個大名府終於徹底平靜下來。這座河北重鎮,在經過慘烈的攻堅和巷戰後,終於完全落入聯邦掌控之中。
是役,聯邦軍以傷亡四千餘人的代價,全殲大名府頑抗之敵兩萬餘人,繳獲軍械糧草無數。經此一戰,聯邦軍強大的攻堅能力和巷戰水平展露無遺,威震河北。通往幽雲十六州的大門,已被徹底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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