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關攻防戰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進入白熱化,聯軍攻勢如潮,關牆多處告急。林衝身先士卒,血染征袍,正當他率親兵死守一處即將被突破的缺口時,關樓了望哨卻發出了聲嘶力竭的驚呼——東南方向塵頭大起,一支規模不小的騎兵隊伍,正以驚人的速度直插朝廷西軍毫無防備的側後!那支隊伍打出的旗幟,赫然是眾人從未見過的、以蒼狼逐日為圖騰的黑色大纛!
血與火的煉獄,已持續了近兩個時辰。居庸關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在聯軍狂暴的攻勢下劇烈搖晃。城牆多處出現缺口,守軍與登城敵軍展開慘烈的肉搏。林衝如同瘋虎,丈八蛇矛早已被血染透,他剛將一名蒙古百夫長挑下城牆,轉身又架住兩把劈來的彎刀,虎口震裂,鮮血淋漓。耳邊是震天的喊殺聲、垂死者的哀嚎和滾木礌石砸下的轟鳴。他身邊的親兵一個個倒下,防線岌岌可危。
“林教頭!東段缺口快守不住了!”一名渾身是血的校尉踉蹌跑來嘶喊。
林衝一矛逼退敵人,嘶啞吼道:“頂住!用火油!把人堵上去!一步不許退!”
他已抱定必死之心,隻求在城破前多拉幾個墊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聲來自關樓頂端的尖利驚呼,穿透了戰場的喧囂,如同一道閃電,劈入了他幾乎被絕望吞噬的意識!
“東南!東南有騎兵!好多人!衝……衝官軍側翼去了!”
什麼?林衝猛地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奮力格開攻擊,抽身後退幾步,倚著垛口向東南方向望去。隻見遠處地平線上,煙塵滾滾,如同一條土黃色的巨龍,正以駭人的速度席卷而來!煙塵前方,是密密麻麻的騎兵身影,他們不打旗號,但為首一杆高高擎起的大纛,在風中獵獵展開——那是一隻奔騰的蒼狼,追逐著一輪黑色的太陽,圖案猙獰而陌生,絕非宋、遼、蒙古任何一方!
這支騎兵,目標明確,毫不遲疑,如同利劍般,狠狠鑿入了正在全力攻城的朝廷西軍龐大陣型的側後方!
刹那間,戰場形勢突變!
原本秩序井然的西軍後陣,如同被捅了的馬蜂窩,瞬間大亂!人喊馬嘶,旌旗倒伏!攻城的節奏被打亂,一部分西軍被迫轉身迎戰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城牆上承受的壓力驟然一輕!
“是哪路兵馬?”“是敵是友?”關牆上殘存的守軍都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驚疑交加,連廝殺都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林衝心臟狂跳,大腦飛速運轉。這絕不是也速該的人,蒙古騎兵都在正麵。朝廷的伏兵?更不可能自相殘殺!唯一的解釋是……第三方勢力!一支強大的、敵視朝廷的騎兵!
“天不亡我梁山!”林衝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一股絕處逢生的狂喜混合著巨大的疑惑,衝擊著他的心神。但他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的時候!
“弟兄們!”林衝用儘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怒吼,聲音壓過了戰場嘈雜,“援軍!是我們的援軍!裡應外合,殺退官兵!殺!”
這聲呼喊,如同給瀕死的守軍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原本瀕臨崩潰的士氣瞬間暴漲!“殺!殺!殺!”殘存的梁山將士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向登城的敵軍發起了瘋狂的反撲!
關外,局勢更加混亂。那支蒼狼騎兵戰鬥力極其強悍,衝鋒勢頭猛不可擋,專挑西軍的指揮係統和薄弱環節衝擊。西軍主帥顯然被打懵了,匆忙調整部署,前隊變後隊,試圖穩住陣腳,但陣型已亂。更要命的是,也速該的蒙古軍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攻勢也出現了遲疑。也速該不是傻子,這突然殺出的程咬金意圖不明,他不得不分心戒備,以免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戰場中心出現了詭異的真空地帶,聯軍默契的攻勢被徹底瓦解,變成了各自為戰的混亂局麵。
林衝抓住這寶貴的喘息之機,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重整防線。“快!搶救傷員!加固缺口!火炮對準西軍後陣,給我轟!助那支騎兵一臂之力!”他嘶啞著下令,眼中重新燃起熾烈的戰意。
居庸關的火炮再次發出怒吼,炮彈落入混亂的西軍陣中,加劇了他們的恐慌。那支蒼狼騎兵似乎與守軍心有靈犀,衝擊得更加凶猛。
戰鬥又持續了半個時辰,局勢逐漸明朗。西軍在腹背受敵之下,傷亡慘重,士氣崩潰,率先開始了潰退。也速該見事不可為,又顧忌那支來曆不明的騎兵,也吹響了退兵的號角。聯軍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滿地狼藉的屍體和破損的器械。
居庸關,這座浴血的孤城,竟然奇跡般地守住了!
戰場上暫時恢複了平靜,隻有傷者的呻吟和燃燒的劈啪聲。關牆上,劫後餘生的將士們相互攙扶著,望著退去的敵軍和那支在遠處重新集結、依舊保持戒備的陌生騎兵,臉上充滿了疲憊、慶幸和巨大的困惑。
林衝拄著蛇矛,劇烈喘息著,汗水、血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下。他死死盯著那麵蒼狼逐日的大纛,心中疑雲密布。這到底是誰?為何相助?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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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頭,是否……開關迎接?”副將遲疑地問道。
“不可!”林衝斷然否定,“敵友未辨,不可大意!緊閉城門,加強警戒!派一隊斥候,持我令牌,小心接近,詢問來意!”
“得令!”
片刻後,關門開啟一道縫隙,一隊輕騎馳出,向著那支神秘騎兵的方向而去。關牆上,所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
約莫一炷香後,斥候返回,帶隊的哨長臉色古怪,呈上一封羊皮信函和一個精致的狼頭令牌。“林教頭,對方首領不肯露麵,隻讓一名騎士送來此信和令牌,言道……言道是奉‘主人’之命,解居庸關之圍,今日之恩,他日必報。還讓將此令牌轉交淩振元帥或……或王淩峰盟主。”
林衝心中巨震,接過信函,展開一看,上麵隻有寥寥數行蒼勁的字跡,並非漢字,而是一種類似契丹文的文字,但旁邊有漢文小注:“聞君等高舉漢幟,抗暴擊胡,心甚慰之。今解圍城之厄,以示敬意。狼旗所至,非敵即友。好自為之。”
信末,沒有署名,隻有一個與那大纛上一模一樣的蒼狼逐日印記!
淩振元帥?王淩峰盟主?對方竟然知道淩帥和盟主!而且這語氣,絕非下屬,更像平輩甚至上位者的告誡!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林衝握著那冰冷的狼頭令牌,心中翻江倒海。這突如其來的援手,雖然解了燃眉之急,卻帶來了更大的謎團和潛在的風險。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那支蒼狼騎兵,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如同來時一樣突兀,收攏隊形,向著東南方向緩緩退去,最終消失在暮色之中。隻留下巍峨的居庸關,和關內外無數屍體,訴說著這場慘烈而詭異的戰役。
危機暫時解除,但林衝知道,更大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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