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峰的反問,如同驚雷,在樞密院偏殿炸響!童貫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眼中殺機畢露!左右心腹更是按劍怒視,氣氛劍拔弩張!誰都沒想到,王淩峰竟敢在童貫的地盤上,如此直言不諱地發出質問!方臘亦暗自心驚,手握成拳,準備隨時發難。這場看似不對等的會麵,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
“王淩峰!”童貫身側一名心腹武將按捺不住,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攝政王麵前如此放肆!勾結外虜、禍亂朝綱?你這是在指桑罵槐,汙蔑王爺嗎?!”
殿內童貫黨羽紛紛鼓噪,刀劍半出鞘,寒光閃閃,眼看就要一擁而上,將王淩峰和方臘亂刀分屍!
方臘須發皆張,內息暗湧,雖手無寸鐵,但一代梟雄的煞氣勃發,竟讓逼近的幾名武士氣息一窒。王淩峰卻依舊挺立如鬆,麵對漫天殺意,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目光平靜地直視童貫,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退下。”
就在衝突一觸即發之際,童貫陰冷的聲音響起,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些鼓噪的黨羽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瞬間噤聲,悻悻收刀後退,但眼神依舊狠毒地盯著王淩峰二人。
童貫緩緩站起身,踱步到王淩峰麵前,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如同毒蛇審視獵物:“王將軍,果然快人快語。不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口口聲聲說有人勾結外虜,禍亂朝綱,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便是誹謗朝廷重臣,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話語輕柔,卻字字誅心。
“王爺要證據?”王淩峰毫無懼色,朗聲道,“北疆戰事正酣,金兵鐵蹄踐踏我山河,多少將士血染沙場,多少百姓流離失所!而朝廷屢屢克扣邊軍糧餉,延誤軍機,致使我軍將士空腹作戰,此乃證據一!”
“方臘聖公在江南起事,根源在於花石綱等苛政猛於虎,民不聊生!朝廷不思安撫賑濟,反而屢屢派兵征剿,致使內戰不休,國力空耗,讓外虜有機可乘!此乃證據二!”
“至於勾結外虜……”王淩峰聲音陡然提高,目光如電,掃過殿內眾臣,“金兵何以能長驅直入?關隘守將為何屢屢不戰而潰?軍中調配為何總是慢人一步?這些蹊蹺之處,王爺身居樞密院之首,總攬全國軍務,難道就毫無察覺?還是說……有人故意為之,欲借金人之手,鏟除異己?!”
他雖未明指童貫,但句句都如利劍,直刺其心窩!殿內一些並非童貫死黨的官員聞言,不禁麵露沉思或驚懼之色。
“放肆!”童貫終於惱羞成怒,臉上偽裝的平靜徹底撕破,厲聲道,“王淩峰!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邊事艱難,朝廷自有統籌!江南叛逆,罪在不赦!你與方臘,一個擁兵自重,一個裂土稱王,皆是國之大賊!如今假意奉詔入京,分明是包藏禍心!來人!將此二逆給我拿下!”
“喏!”殿外甲士轟然應諾,腳步聲如雷,大批精銳禁軍湧入殿內,明晃晃的刀槍將王淩峰和方臘團團圍住!
形勢危如累卵!
“且慢!”
就在此時,一個清朗卻帶著威嚴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紫色官袍、氣度不凡的中年官員,在一隊禦前班直侍衛的護衛下,快步走入殿中。
“李綱?”童貫看到來人,瞳孔微縮,臉色更加難看,“你來做什麼?”
來人正是力主抗金、在清流中極有威望的尚書右丞李綱!他先對童貫微微拱手:“攝政王。”隨即目光掃過被甲士圍住的王淩峰和方臘,最後看向童貫,不卑不亢道:“王爺,王將軍與方教主乃是奉詔入京,朝賀新君。如今人尚在樞密院,未及麵聖,王爺便要以刀兵相加,恐怕於禮不合,傳揚出去,更有損朝廷聲譽和新君仁德。下官奉太後懿旨,前來請問王爺,此舉是何用意?”
太後懿旨?童貫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雖掌控朝局,但新君年幼,垂簾聽政的太後在法統上仍有一定分量,尤其是涉及對待“奉詔”大臣這等敏感事宜,他也不能完全無視。
“李大人此言差矣!”童貫強壓怒火,“此二人狂悖無禮,汙蔑咱家,形同謀逆!咱家身為攝政王,豈能容他?”
“是否謀逆,自有律法公斷,豈可因口舌之爭便動刀兵?”李綱據理力爭,“況且,王將軍所言,雖言辭激烈,卻也不無道理。北疆、江南之事,朝廷確需反省。若因直言便加罪於功臣,豈非讓天下忠臣義士寒心?王爺既總攬朝綱,當有容人之量,以示天下為公!”
李綱的出現和一番話,暫時緩和了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些原本懾於童貫淫威的官員也竊竊私語起來。童貫眼神變幻不定,他深知此刻若強行拿下王淩峰和方臘,雖能得逞,但勢必坐實自己“不能容人”、“迫害忠良”的惡名,對他剛剛獲得的“攝政王”名位穩固極為不利。
權衡利弊,童貫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李大人言之有理,倒是咱家心係國事,有些操切了。”他揮揮手,示意甲士退下,“既然如此,便依李大人所言。王淩峰,方臘,你二人暫且回驛館歇息,沒有咱家的命令,不得隨意出入!待朝見之期,麵聖之後,再論是非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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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退讓,實則是更嚴密的軟禁。
王淩峰心中冷笑,知道今日已無法更進一步,能逼得童貫暫時收手,並引來李綱這等清流重臣的關注,已是意外之喜。他拱手道:“末將遵命。”方臘也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李綱見事態暫平,也對王淩峰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向童貫告辭離去。
王淩峰和方臘在馮綱等人的“護送”下,再次回到被重兵看守的驛館。一入室內,方臘便忍不住罵道:“這閹狗,果然狠毒!今日若非李綱突然出現,恐怕難以善了!”
王淩峰卻目光沉靜:“李綱出現並非偶然。這說明童貫在朝中並非一手遮天,反對他的力量依然存在,隻是在等待時機。我們今日這番舉動,就像在看似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塊石頭,漣漪已經開始擴散了。”
“可是,我們依舊被困在此地,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方臘皺眉。
王淩峰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森嚴的守衛,低聲道:“童貫今日雖未動手,但殺心已起。他絕不會容我們活到麵聖之日。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而且……會是更陰險、更難以防備的殺招。我們必須提前準備。”
果然,當夜子時,萬籟俱寂。驛館廚房負責采買的一名老仆,在次日清晨運送菜蔬的板車夾層中,發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信,立刻秘密呈送給了王淩峰。
王淩峰展開一看,信上隻有寥寥數字:“小心飲食,三日後,鴆殺。”
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寫成,但內容卻令人毛骨悚然!童貫竟打算在三天後,在他們的飲食中下毒,製造暴病身亡的假象!
好毒辣的計策!如此一來,人死在驛館,與他童貫無關,還能掩蓋一切!
方臘得知後,又驚又怒:“這閹狗!竟要用如此下作手段!”
王淩峰眼中寒光閃爍:“他越是如此,越說明他心虛害怕。這既是危機,也是機會!”
“機會?”方臘不解。
“他將我們視為甕中之鱉,定然疏於防備。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王淩峰壓低聲線,與方臘密語起來。
與此同時,汴梁城內另一處隱秘據點。成功擺脫追捕、與部分潛入城內的石勇所部彙合的燕青,也接到了通過秘密渠道傳來的緊急消息:童貫已決意對王淩峰、方臘下毒手,時間就在三日後!而另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是,童貫似乎察覺到了宮內有人與外界暗通消息,已下令徹查,那名傳遞消息的老宦官危在旦夕!
時間,前所未有的緊迫!燕青知道,必須在童貫下毒手之前,找到真玉璽,並設法營救王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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