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該北歸,汴梁慘勝,天下進入了短暫而脆弱的平靜。王淩峰攜手各方力量,撫平創傷,暗中積蓄實力,並開始研習那神秘的龍脈秘術。然而,遙遠的西方,也速該整合著龐大的帝國,目光依舊覬覦著東方;浩瀚的南方海洋,“黑龍王”的殘餘勢力與新的威脅若隱若現;而那卷龍脈秘術所揭示的、關於華夏氣運的更深層秘密,也引來了暗處更多貪婪的目光……更大的風暴,正在遙遠的時空之外醞釀。華夏的命運,走向了新的十字路口。
五年後,初春。
汴梁城頭,昔日戰火留下的焦痕已被新砌的青磚覆蓋,殘破的垛口修複如初,甚至比以往更加堅固雄壯。城樓之上,代表大宋的赤旗迎風招展,旗下守衛的士卒盔明甲亮,眼神銳利,身姿挺拔,透著一股百戰餘生的精悍之氣。城內街道,車水馬龍,商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雖不複往日極盛時的奢靡,卻洋溢著一種劫後重生、踏實奮進的生機。
鎮北王府已敕封為“護國武王府”)後院,一片新綠的竹林旁,王淩峰負手而立。五年光陰,在他鬢角添了些許風霜,眉宇間的銳氣沉澱為深沉的威嚴,隻是偶爾咳嗽時,微蹙的眉頭仍透出舊傷未愈的痕跡。他望著竹筍破土而出的勃勃生機,目光卻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在更遙遠的地方。
“王爺,”朱武須發更白,但精神矍鑠,緩步走近,低聲道,“北疆夜梟密報,也速該……病重了。”
王淩峰身形微微一震,緩緩轉過身,眼中並無太多喜色,反而更加凝重:“消息確鑿?”
“八九不離十。”朱武遞上一封密信,“去年冬,也速該巡幸漠北,感染風寒,一病不起。如今蒙古帝國內部,諸子爭位,暗流洶湧。長子術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窩闊台、幼子拖雷,各擁勢力,摩擦日增。其麾下大將,如木華黎、博爾術等,亦態度曖昧。西域新附之地,叛亂時有發生。”
也速該病重……這個壓在整個華夏頭頂近十年的巨擘,終於顯出了頹勢。王淩峰沉默片刻,輕歎一聲:“一代天驕,終也敵不過歲月。然,猛虎垂死,其威猶存,群狼環伺,更為凶險。也速該若去,蒙古帝國分崩離析,對我朝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王爺所慮極是。”朱武點頭,“內鬥的狼群,有時比統一的猛虎更危險。他們可能會為了爭奪遺產,更加瘋狂地向外擴張,以戰功確立地位。”
“所以,我們不能有絲毫鬆懈。”王淩峰目光銳利,“也速該的病,是我們的機會,也是更大的考驗。必須趁此良機,進一步鞏固自身,同時,密切關注漠北動向。”
“老臣明白。格物院新研的‘神機弩’已裝備北疆邊軍,水師新式炮船也已下水十艘。隻是……”朱武頓了頓,“那‘龍脈秘術’的研究,進展緩慢,其中涉及天地元氣、山河走勢,玄奧非常,恐非一朝一夕可成。”
“無妨。”王淩峰擺擺手,“此術關乎國本,急不得。重在傳承與感悟,而非急功近利。告訴負責此事的幾位大家,循序漸進即可,切莫強求,反遭其害。”
“是。”
這時,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隻見林衝與一名年輕將領並肩而來。那年輕將領約二十出頭,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雖麵容尚帶幾分青澀,但步履間已有了大將之風,正是韓世忠之子韓彥直,如今已是北疆邊軍中的後起之秀。
“末將林衝韓彥直),參見王爺!”二人躬身行禮。
“不必多禮。”王淩峰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看著韓彥直,“彥直,北疆曆練如何?”
“回王爺!”韓彥直聲音洪亮,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蒙王爺與林叔父教誨,末將受益匪淺!如今邊境安寧,我軍操練不懈,將士們士氣高昂,隻待王爺一聲令下!”
“好!”王淩峰讚許地點點頭,又看向林衝,“林兄弟,北疆防務,辛苦你了。”
“分內之事。”林衝沉穩應道,眼中卻有關切,“王爺,您的傷……”
“老毛病了,無礙。”王淩峰淡然一笑,轉而問道,“方聖公和嶽飛的南洋水師,近來可有消息?”
林衝答道:“方聖公半月前有信鴿傳回,言其與嶽統製已掃清‘黑龍王’殘餘勢力,並在流求等地建立了穩固據點。水師艦隊已巡航至呂宋附近海域,與當地土王建立了貿易往來。隻是……近來南洋似乎不太平靜,有一股新的海盜勢力崛起,旗幟陌生,船堅炮利,行事詭秘,方聖公已派人深入查探。”
新的海盜勢力?王淩峰眉頭微蹙。海洋,始終是他心中另一塊重要的棋局。也速該的威脅主要在北陸,但未來的機遇與挑戰,很可能在海上。
“傳信給方聖公和嶽飛,穩紮穩打,以探查和貿易為主,暫勿輕易開啟戰端。但要時刻警惕,摸清那股新勢力的底細。”
“末將遵命!”
正說話間,燕青悄無聲息地出現,手中拿著一份加漆密封的羊皮卷。“王爺,南洋‘海東青’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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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淩峰接過,迅速拆閱,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信是方臘親筆,詳細描述了那股新出現的神秘勢力:他們自稱“星月盟”,擁有大型槳帆戰艦,裝備一種射程極遠、威力巨大的新型火炮,戰術精湛,絕非普通海盜。其首領身份不明,但麾下有阿拉伯、波斯甚至歐洲的雇傭兵,似乎是一個龐大的海上聯盟。他們近期在南海頻繁活動,控製了數條重要商路,對宋商船隊造成了威脅。更令人不安的是,方臘的探子隱約發現,“星月盟”的船隻,似乎對通往“西洋”印度洋)的航道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趣,其背後,可能牽扯到更遙遠的西方勢力。
“星月盟……西洋……”王淩峰喃喃自語,將信遞給朱武等人傳閱。“也速該的陸上帝國出現變數,海上的挑戰卻接踵而至。這天下,果然不會讓我們安穩太久。”
朱武看完信,沉吟道:“王爺,此勢力看來誌不在小。其目光投向西洋,所圖甚大。若讓其掌控東西海路,於我朝長遠發展,極為不利。”
“不錯。”王淩峰目光深邃,“陸上守成,海上進取。這是我們既定的方略。也速該的病重,給了我們陸上喘息之機,但海上的棋局,才剛剛開始。我們不能隻滿足於掃清近海匪患,必須將目光放得更遠。”
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斷:“傳令!加大與南洋諸國的貿易與聯絡,派遣更多精通海事、外交的人才南下,協助方聖公和嶽飛。格物院重心,向舟船、火炮、航海術傾斜!我們要在海上,建立起不遜於陸上的力量!”
“是!”眾人凜然應命。
數日後,汴梁城外,新建的“講武堂”演武場。旌旗招展,殺聲震天。一場由王淩峰親自主持的全軍大演武正在舉行。不僅有種師道、林衝等宿將麾下的百戰精銳,更有韓彥直、嶽雲嶽飛之子)等一大批年輕將領嶄露頭角,他們指揮的新編練的“振武軍”、“靖海營”等部隊,戰術新穎,士氣如虹,展現出蓬勃的朝氣。
王淩峰站在高台之上,看著台下生龍活虎的年輕麵孔,看著那些經過戰火洗禮、更加沉毅果敢的中年將領,心中感慨萬千。薪火相傳,這便是華夏不滅的希望。
演武結束後,王淩峰召見了所有高級將領和核心文臣。
“諸位,”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傳遍全場,“也速該病重,北疆暫安,此乃天賜良機,亦是我輩奮發之時!陸上,我們要修明內政,固本培元,使百姓安居樂業;邊疆,要厲兵秣馬,穩如泰山!海上,我們要揚帆遠航,互通有無,廣交朋友,亦要持劍經商,守護航路!”
他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我們的敵人,或許不再是單一的也速該,而是變幻莫測的天下大勢!我們的戰場,也將從黃河之濱,擴展到萬裡海疆!諸位任重道遠!”
“願隨王爺,匡扶天下,護衛華夏!”台下,山呼海嘯般的誓言響起,聲震四野。
是夜,王府書房。王淩峰獨自站在那幅巨大的、如今已標注了更多海外地域的乾坤圖前。也速該的蒙古帝國、西域諸國、新興的“星月盟”、遙遠的西洋……世界的輪廓,從未如此清晰地展現在他麵前。
燕青無聲地送來最新情報:漠北傳來確切消息,也速該病情惡化,已無法理政,諸子爭鬥趨於白熱化。同時,南洋方臘信鴿再至,“星月盟”一艘先鋒艦船試圖闖入宋軍控製的香料群島水域,被嶽飛水師驅逐,雙方發生了小規模摩擦。
山雨欲來風滿樓。
王淩峰的手指,輕輕點在地圖上那片廣袤無垠的藍色海洋。陸上的巨獸暫時蟄伏,海上的蛟龍卻已露出獠牙。未來的路,注定不會平坦。
但他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種曆經磨難後愈發堅定的光芒。他拿起筆,在圖紙邊緣緩緩寫下八個字:
“薪火相傳,星海啟航。”
放下筆,他推開窗,望向南方繁星點點的夜空。海風似乎帶來了遠方的潮聲,也帶來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新時代的呼喚。
第三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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