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銀針刺入,一股奇異的酸麻感瞬間貫通雙臂,直達心脈。
她閉上雙眼,開始施展藥王宗秘傳的“靈犀導引術”。
她的呼吸變得悠長而平穩,全身的氣血在銀針的引導下,開始以一種特定的頻率運行,悄然模擬著那位被捕的艮位守護者獨特的心律波動。
她要做的,是在千裡之外,為日軍的精密儀器,製造一個“此人雖被囚禁,但心神仍在共鳴”的完美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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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重慶、昆明、延安……華夏大地的七個隱秘角落,七位幸存的守護者,仿佛響應著那無聲的鈴音,在同一時刻點燃了香爐,麵向金陵的方向,合掌低聲誦念起古老的《護願文》。
他們的心跳,他們的意誌,跨越山川河流,與白桃的氣息遙相呼應。
三元橋頭,一個戴著鬥笠、身形佝僂的船夫蹲在岸邊,正是易容後的陸九。
日軍的囚車車隊如一條鋼鐵巨蟒,在巡邏隊的簇擁下緩緩駛來,幾條精悍的狼犬喉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陸九看準時機,將三盞造型尤為淒婉的紙燈點燃。
燈身上畫著枯骨與新荷,取名“病骨燈”,正合為亡魂超度的民俗。
他將燈放入水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淡白色煙霧,混雜著水汽,悄然隨風飄向車隊。
“汪!汪汪!”
幾乎在瞬間,最前方的兩條狼犬突然發瘋似的狂吠起來,隨即掉頭就朝身後的同伴撲去,相互撕咬。
場麵頓時一片混亂,日軍士兵厲聲嗬斥,忙著拉開瘋狗,注意力被完全吸引。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名偽裝成遊方僧侶的地下黨員,垂眉斂目地從囚車旁走過。
他們的僧袍寬大,隻一搭一拂,便將陸九準備好的燈籠與囚車後方一個不起眼的標記物完成了調換,並在車輪上留下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刻痕。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得如同幻覺。
車隊在短暫的騷亂後,加速駛過了三元橋。
一刻鐘後,遠在千裡之外的新京,日軍“文化統製本部”的地下監測站內,尖銳的警報聲突然大作!
一名監測官死死盯著儀器上跳動的波形圖,麵無人色地尖叫道:“報告儀官!艮脈信號……艮脈信號恢複了!強度正在回升!八脈……八脈再度接近同步狀態!”
身著華貴軍服的日軍儀官一把推開他,看著屏幕上那根重新亮起的、代表著“艮位”的能量曲線,氣得渾身發抖,一拳砸在控製台上,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馬鹿野郎!這不可能!人就在我的手裡!”
遙相呼應的捷報,通過秘密電波傳回了破窯。
白桃緩緩拔出銀針,收起那枚銅鈴,一滴清淚終於從她緊閉的眼角滑落,卻在落下的瞬間被她強行忍住。
她望著窗外模糊的夜色,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的笑意:“你看,心一旦點亮,就不怕黑。”
周硯激動地在地圖上,用紅筆將代表艮位的那個點與其餘七點重新連接起來。
那八個點連成的圖形,正是金陵城古老的輪廓。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白桃和陸九,輕聲道:“接下來,是不是該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開門不見門’?”
窯洞外,秦淮河上,成千上萬盞河燈彙成一條光的河流,順流而下,光影如星河倒瀉。
火光映照著這座飽經磨難的古城,它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在黎明前的最深沉的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等待著那最後一擊的到來。
密室之內,一切又重歸寂靜,隻有那隻龍泉青瓷碗中,清澈的水麵下,那八根烏梅絲線並未完全靜止。
它們依舊在以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幅度,微微震顫著,仿佛八顆在無邊暗夜裡彼此呼應的心跳,正蓄積著撼動乾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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